魏誌剛看著城頭上一躍而下的身影,看著那火紅的刀光,聽到那一聲“犯我大漢城池者,殺無赦!”
刀光斬下,血肉橫飛,馬的哀鳴聲,人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慘不忍睹。
刀罡之氣的餘風襲來,哪怕張揚在前麵擋著,魏誌剛仍舊覺得頭暈目眩,身體發軟,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一隻手伸過來,攙扶著魏誌剛,“阿彌陀佛!”
貌然手中傳來一股內力,祥和、沉穩,讓人心中安寧。
魏誌剛這才穩住心神,“多謝大師出手相助!”
貌然眉頭微皺,看著陸長生的身影,“這陸長生似乎又變強了!”
張揚在一旁恨恨地說道,“的確變強了!”
“他方才從離陽城頭跳下來的這一刀,比在流沙郡又強了三分。”
魏誌剛問道,“這該死的陸長生,現在到底是什麼境界?”
貌然說道,“那日在流沙郡中,他應當是七品初境,現在嘛,應該到了七品巔峰。”
魏誌剛側頭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聲的姬無命,姬無命臉上依舊蒼白,顯然還沒有從上次的創傷中完全恢複過來。
“無命,你不是八品巔峰嗎?”
意思很明顯,你八品巔峰打不過一個七品初境?
或者說,你受傷的八品巔峰打不過一個七品巔峰?
姬無命麵無表情地說道,“陸長生不可以用尋常的境界來劃分。”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等級來劃分。”
“他身上的威力,他身上的煞氣,根本就不是七品境界所能抵擋的。”
貌然深以為然,“是啊,陸長生就是一個妖孽般的存在。”
“你們看他一個人就敢衝殺上千人隊伍,這些可是幽州重甲兵啊,他們可是訓練有素,作戰勇猛,全副盔甲的將士。可是你們看,陸長生一人一刀,如入無人之境,殺得血流成河啊。”
張揚心中很痛,因為這些兵馬都是他的部下,如果不是孫剝皮帶來了皇上的口諭,如果不是魏誌剛同意讓孫正才領兵,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兵馬這樣去送死的。
沒錯,一千人殺一個人,一千人竟然變成了送死!
還是讓大漢朝廷聞風喪膽,聞風而逃的幽州虎狼兵!
可是陸長生沒有逃,他一直在殺!
“該死的陸長生,他怎麼就殺不死呢?”
“明明,他已經受傷了,他身上被長槍刺了十幾下,他的血比黑夜還黑,可是他為什麼就不倒下呢?”
姬無命冷冷地說道,“那些都不是致命傷。”
“陸長生的忍耐能力非同一般,隻要沒有致命傷,他就能繼續戰鬥。”
張揚問道,“那陸長生的致命傷在哪裡?”
姬無命的眼眸一直如毒蛇一般盯著陸長生,“我也不知道在哪裡。”
“但是,有一點我可要肯定,隻要將他的人頭砍下來,或者將他攔腰砍成兩截,或者將他的心臟挖出來,他應該活不了。”
貌然看著一個個人頭隨著陸長生的霸王刀飛舞,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濃鬱,“阿彌陀佛!”
“怪不得聖子師兄在去極北苦寒之地時,叮囑我一定要來收拾陸長生。聖子沒有看錯啊,陸長生就是一個惡魔。”
“如果讓他這樣成長下去,恐怕不是幽州的大患,不是北莽的大患,而是天下人的大患啊。”
“張將軍,姬無命,你們護住魏大人,我去幫孫大人斬妖除魔。”
魏誌剛正要開口,姬無命冷冷地說道,“貌然大師,我勸你等一等。”
貌然說道,“為何要等?”
“現在孫大人已經帶人圍困住了陸長生,那陸長生雖然還有餘力,可是我從一旁悄無聲息用佛門大力金剛指將他打翻在地,便能將他的腦袋砍下來。”
姬無命說道,“不知為何,我感覺到有高手在四周埋伏著。”
“這些人的手段、身法實在詭異得很,我雖然能察覺一些危機,可是根本就感受不到他們在哪裡,他們又是誰?”
“他們沒有表明身份,我們無法分辨是敵是友。”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護在魏大人身邊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