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郡,西城,杏花街。
杏花街是個好地方,尤其對於男人來說。
一千多年來,男人的愛好還是沒有變。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隻是很多男人做不到前麵,畢竟高處不勝寒,許多人在攀登的路上就凍死了。
還有更多的人成為了墊腳石。
後麵一點,很多男人都能做到。
而杏花街除了杏花酒出名之外,杏花樓更是讓男人趨之若鶩。
因為在這裡,醉臥美人膝這個願望很容易實現,隻要手頭有銀子就行。
無論是太平盛世,還是大亂之世,青樓、勾欄中的生意總是那麼的火爆。
太平盛世,繁花似錦,不論是達官貴人,還是窮酸書生,都要在青樓中流連忘返,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而在亂世之中,打了敗仗,要來青樓中發泄一番。打了勝仗,也要來青樓中慶祝一番。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活著來青樓消遣。
“白馬金鞍從武皇,旌旗十萬宿長楊。樓頭小婦鳴箏坐,遙見飛塵入建章。馳道楊花滿禦溝,紅妝縵綰上青樓。金章紫綬千餘騎,夫婿朝回初拜侯……”
悠悠歌聲,有金鳴伴奏,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婉約多情,便是從杏花樓中的天字第一號房中傳出來。
這天字第一號房的主人便是杏花樓的花魁娘子李詩詩。
李詩詩,琴棋詩畫樣樣精通,容貌絕佳,尤其擅長吹拉彈唱,譽滿江南。
後來江南為北莽所侵,李詩詩一路奔波,最近才來到了豫章郡落腳,坐鎮了杏花樓。
李詩詩一到杏花樓,豫章郡的男子便為之瘋狂。
甚至有富豪願意以十萬兩銀子,隻求與李詩詩春宵一度。
卻被李詩詩嗤之以鼻。
因為李詩詩自出道以來,一直是賣藝不賣身。
就像今日一樣,李師師接待了一桌客人,便親啟檀口,輕撫琵琶,彈唱起來。
一曲終罷,便有一個錦衣男子拍手稱讚,“好,好!”
“詩詩姑娘不僅生得絕美,這一手琵琶彈得出神入化,動人心魄。這一展歌喉,繞梁三日不絕啊。”
“當賞!”
一錠銀子落在桌上,足足有五十兩。
李詩詩示意侍女將銀子收起來,朝錦衣男子款款行禮,“多謝王公子。”
這位錦衣男子,便是豫章郡首富之子,王爍珂。
旁邊一個微胖男子說道,“王大少往日一擲千金,今日為何隻賞區區五十兩呢?”
“這要是傳出去,不僅墮了王大少的名聲,也讓大家對詩詩姑娘有誤解啊。”
王爍珂笑道,“柯祖名,你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出身,怎麼就隻知道喝酒看姑娘呢?”
“我們雖然號稱豫章郡四少,可是和我們今日尊貴的客人比起來,我們連芝麻蛋都算不上。”
“今日詩詩姑娘能親自出麵,也是看在我們尊貴的客人麵子上的,所以啊,這打賞自然要有貴人親自打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