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靖一聽張時修的召喚,來不及勸說讓張時修等一等,稍微調整一下在占卜。
因為張時修的身體已經極為虛弱了,剛才啟用三清鈴,恐怕又散去了一部分功力,現在再強行啟動窺天卦,實在是凶多吉少。
可是張時修已經動起來了,不顧一切地要占卜窺天卦。
那麼就意味著,張時修感覺事態已經相當嚴重,嚴重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去占卜窺天卦的程度了。
虛靖爬起來,來到了張時修的身邊,手中驚雷木一揮,便插入了西南角。
再一扔,陽平治都功印扔到了東北角。
道門祖庭龍虎山掌教真人的信物,就被虛靖如同一塊板磚一般,扔在了地上。
驚雷木的電弧與陽平治都功印上的“道”字在屋頂上方彙聚起來,哪怕一隻小鳥也飛不進來。
虛靖盤地兒坐,手中掐著法訣,“柳兒,你去樓梯口處,任何人也不許上來。”
“不管是陸長生,還是其他人,誰也不能上來打擾。”
柳兒知道事態嚴重,便認真點頭,“師父放心,我守著樓梯,誰要敢上來,我就打誰。”
“要是打不過,我就咬他。”
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寶物,柳兒伸手探向懷中,使勁捏了一把。
並無動靜。
柳兒不甘心,又用指頭戳了一下。
隻聽到“吱”的一聲,充滿了極大的不情願。
柳兒懷中探出一個小腦袋,白白的,眼神迷離迷茫。
是小白。
柳兒說道,“小白,你一整個冬天都沒有睡醒,我本來不想打擾你的。”
“可是現在情況十分危急,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壞人要衝上屋頂,破壞老祖和師父施法。我怕一個人擋不住,所以把你叫醒了。”
“等下要真的有壞人打過來,你就要發揮你的威力了。”
小白又是“吱”的一聲,懶洋洋的,算是答應下來了。
張時修搖晃著龜殼,裡麵銅錢叮當作響。
搖晃了九下,張時修放眼看去,眼中陰晴不定。
虛靖忍不住朝張時修放在腿上的龜殼看去,隻見龜殼內雲霧繚繞,隱約自成一片天地。
那三枚銅錢還在不斷地旋轉,帶動著雲霧,露出了不同的空間。
慢慢地,隨著銅錢轉動,雲霧便有了不同的形狀,仿佛有山倒塌,仿佛有洪水泛濫,不,不像是洪水,而像是泥水攜帶著石頭、樹木洶湧而來。
城池被吞噬,驚慌失措的老百姓根本來不及逃離,便被淹沒。
虛靖想看清楚這是哪裡,突然感覺到天上又黑了許多,便抬頭看去。
隻見方才那一小片天空已經在變小,被周邊的烏雲逐漸擠壓過來,很快就會閉合了。
“老祖,天空快要被烏雲遮住了!”
張時修聽到虛靖焦急的聲音,正要發力,一股不可抑製的咳嗽爆發出來。
“咳咳咳!”
“哇!”
一口鮮血吐出,灑在龜殼上。
龜殼內的雲霧散去,露出銅錢,銅錢停止旋轉,平躺在龜殼內。
虛靖迅速站起身來,扶著張時修,“老祖,你怎麼樣了?”
張時修感受到一股純正的內力從虛靖的手掌向他體內輸送過來,便艱難地睜開眼睛,“虛靖,沒有用的,我體內已經千瘡百孔,已經儲存不了外麵的功力,隻是將體內的功力逐漸散去而已。”
“你快點去找長生和紫鳳他們,快,要大家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