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
楊傑手握紅纓槍,認真地說道。
陸長生不解地問道,“什麼半個時辰?”
楊傑說道,“師父,你說的醉酒也好,斷片也罷,是從影兒姐姐端著羊肉湯進去,然後到影兒姐姐陪著你出來。這其中大約是半個時辰的時間。”
“因為羊肉湯我也喝了,羊肉我也吃了,相當美味,我吃的肚子都鼓鼓的。”
“影兒姐姐給師父和皇上送完羊肉之後,還留了一大碗和我一起在外麵吃的。然後影兒姐姐就和我在外麵邊吃邊聊,問了我許多事情。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屋子裡似乎有一個聲音,很像是皇上的聲音。”
“那聲音有些……有些古怪,我也說不上來怎麼形容。或許是皇上和影兒姐姐之間的暗號吧,反正聽到聲音,影兒姐姐就起身進屋了。過了一會,師父你就陪著影兒姐姐出來了。師父你說的記不住事情就是發生在這半個時辰之內。”
陸長生說道,“是半個時辰嗎?原來我斷片斷了半個時辰啊!”
“很奇怪的是,我今日和秀珠姐姐兩人一起隻喝了一壇酒,她這裡的酒還沒有百戰堂釀的酒濃烈。百戰堂的酒我都能喝一壇半,怎麼今日喝了這麼些酒就醉了呢?”
“而且如果真的醉得斷片了的話,我現在應該頭痛欲裂,渾身難受。”
楊傑看著陸長生,“師父,那你現在是什麼感受?”
陸長生揉了揉頭,“我隻是感覺有些暈,有些……有些虛力的感覺。”
“虛力?”楊傑滿眼疑惑。
畢竟陸長生向來以暴力聞名於世,廝殺起來,力大無窮,不知疲憊。
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虛力呢?
陸長生點點頭,“感覺上戰場和敵人大戰了三百個回合,沒有得到任何補充一樣的脫力。”
“嗯,而且還是那種一直雄赳赳氣昂昂的與敵人對戰,最後還戰敗了的虛力感。”
楊傑大聲說道,“師父,你從來沒有戰敗過啊。”
“當然,當初和北莽紅衣大祭司對戰不算,他是和老天師一個等級的,以大欺小,不要臉。哪怕上次和聞太師對戰,也是各有勝負,算不得戰敗的。”
陸長生想了想,舒展了一下手腳。握緊了霸王刀,“算了,斷片就斷片,就當今天和秀珠姐姐在一起商議大事,久彆重逢,高興所致吧。”
楊傑說道,“我聽秀才說,有一種喝醉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抽刀斷水水更流。”
“師父和皇上情深義重,連頭發都給你親自紮好了,師父你小醉一次,斷片一次也是正常的。”
“再說了,皇上還給我們十萬兩銀子,和數萬支弓箭,正是我們所缺的。我們一趟來江夏,值了。”
陸長生也不是多心之人,哪怕是喝醉斷片了,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
正如楊傑所說,除了商定了幾件大事,還帶回來了十萬兩白銀,弓箭、長槍無數,這一趟也算是滿載而歸了。
回到赤壁,已是深夜,陸長生和孔瑾碰了下頭,說了這趟江夏之行的事情。
孔瑾很高興,兩人說了一會話,便各自歇下了。
接連五日,天河兩岸的大軍都無動靜。
到第六日得到了準確消息,聞太師已經班師回朝,去平定上京之亂,留下得意弟子、威武大將軍雷錯鎮守天河。
抗莽聯軍派兵試探攻打荊州,雷錯此人得了聞太師真傳,進退有據,排兵布陣有方,借著地勢以及戰船眾多,打退了抗莽聯軍的進攻。
自此,大漢與北莽以天河為界,進入了僵持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