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問道,“秀才,我看你的樣子,怎麼感覺這什麼猛火油比攻克南安郡還要重要呢。”
孔瑾用手在地上的黑油點了一下,放在鼻子處聞一聞,隨即又放入口中嘗了一下。
“呸呸呸!”
“好難吃,好難聞。”
楊傑一臉嫌棄,“秀才,這米田共一樣的東西,你敢放嘴裡,你還真是百無禁忌。”
孔瑾嘿嘿一笑,“嘿嘿,我和你們說啊,雖然這東西難吃又難聞,可它金貴著呢,它可是黑黃金啊。如果是真的,如果是在南安郡中能尋到猛火油的源頭,產量又多的話,我和你們說,給我一百個南安郡我也不換。”
陸長生見孔瑾如此欣喜,一點也不介意這猛火油的味道難聞,“秀才,這猛火油是不是對我們以後打仗很有用?”
孔瑾點點頭,“大有用處啊!”
“雖然很多法子目前用不上,可是簡單的法子已經夠扭轉乾坤了。”
“隻要給我足夠的猛火油,我有信心打得聞太師哭爹喊娘。”
楊傑滿眼不解,“秀才,要是猛火油真的這麼厲害,北莽怎麼沒有用上,隻是在這南安郡作為防禦之用。”
孔瑾輕哼一聲,“那是他們不會用,也不懂得這猛火油的真實價值,更不懂它的威力所在。”
“就好比長生的霸王刀在一個練劍的人手中,你楊傑拿著一把鋤頭發揮的作用不如農夫大是一樣的道理。”
“物儘其用,人儘其才啊。這猛火油之威力,之潛力,未來不可限量。”
楊傑說道,“秀才,聽你說這猛火油這麼厲害,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呢,難道是你給它取的名字?”
孔瑾摸著下巴說道,“非也,非也。”
“這猛火油自古就有,隻是名稱、記載不一樣而已。最早發現石猛火油的記錄源於《易經》澤中有火,上火下澤。澤,指湖泊池沼。“澤中有火”,是猛火油在湖泊池沼水麵上起火現象的記載。”
眾人默不作聲,聽著孔瑾說這些記載。
畢竟,論才華,陸長生和楊傑、阿磊三個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孔瑾。
陸長生年幼時也跟著武王學了些見識,可是武王隕落得早,他十歲就出來遠征,一直守在離陽城。
一直殺戮,除了殺戮之外,他所學到的東西並不多。
尤其是孔瑾說的這些野書野史,他就更不清楚了。
而楊傑因為家道中落,雖然楊母教了些東西。可是亂世當中,楊傑好動,好習武,根本就靜不下心來讀書,就不可能對以往的文學有多少記憶。
至於阿磊,他們巨人族的人能寫全自己名字的人已經算是文化人了,怎麼能奢望他有文化。
所以三人都安靜下來,聽孔瑾說猛火油的事情。
孔瑾今日在南安郡發現了猛火油,大喜過望,或許整個遠征軍的人隻有他一人知道猛火油的作用,知道一些簡單的提煉之法。
這些東西,必須讓陸長生、楊傑他們弄懂弄明白,他們才會引起足夠的重視,才能在日後作戰中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孔瑾耐心解釋,“我記得當年我們大漢的文學家、曆史學家班道遠所著的《漢書地理誌》。書中寫道高奴縣有洧水可燃。高奴縣指現在的延長一帶,洧水是延河的一條支流。高奴縣有洧水,肥可燃。水上有肥,可接取用之。這裡所說“肥”即猛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