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很不好。
她生氣了。
她跟著師父出來,說是要尋找另外一方世界的通道,解決一些難題,給陸長生幫助。
可是這一路行來,虛靖就是吃吃喝喝,走走玩玩,遊山玩水,不亦樂乎。
他有錢就住客棧,沒錢就帶著柳兒睡在馬車上。
這輛馬車,還是虛靖給一家富人做法事,忽悠那個女主人給白白贈送的。
說是遊曆天下,可這遊著遊著,都遊過天河,來到北莽京城上京郊外了。
到了上京周邊,虛靖連人皮麵具都不願意戴了,直接將胡須蓄起來。
越是這樣,越是仙風道骨,那些小娘子們一個個看得眼睛冒光,一口一個“道長,過來玩啊。”
“神仙哥哥,來我蓬萊之地暢玩,不收你銀子。”
更為可恨的是,每次柳兒睡覺前,虛靖還在一旁打坐練功。
可是柳兒早上醒來,就沒有發現虛靖的身影。
等了大半天,虛靖遲遲沒有回來。
直到晌午的時候,虛靖這才搖搖晃晃的回來。
柳兒沉著臉,走上去,拉著虛靖的衣袖聞了聞,“又去那些見不得人的地方了?”
“還是又去勾搭哪家不守婦道的人家?”
虛靖笑了笑,“柳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說還好,越說柳兒就越來氣,指著周邊說道,“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啊?”
“你將我扔在在荒山野嶺,一個人半夜跑了,到了中午才回來。有你這樣當師父的嗎?”
感受到柳兒的怒火,虛靖依舊保持著微笑,“柳兒,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們龍虎山之人天性醇和,不要輕易發脾氣。尤其是你這種小女孩,一生氣就變醜了。”
“再說了,我是你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要對我好一點……”
柳兒忿忿地說道,“我自然對你好,可是你也不能讓我一個人守在這馬車上啊。”
“要是半夜來了壞人,來了野狗之類的,將我抓走了,將我吃掉了,那怎麼辦?”
虛靖笑道,“柳兒,你說這話就瞧得起野狗了。”
“上次在獅駝嶺,你可是一個人將那頭獅子給乾趴下了。你現在的武功,一般人對付不了你。”
“再說了,我不是將驚雷木放在車上嗎,但凡有一丁點風吹草動,我立馬就知曉,立馬就能控製它幫你打架。”
“柳兒,你放心,為師做事,曆來是妥妥當當的,絕對不會出現任何一點意外。”
越說,柳兒越氣憤,“還妥妥當當,上次在黑風山,被那山裡的山頭野獸追得我滿山跑,連馬兒都被吃掉了。你呢,你呢,你那個時候在哪裡呢?”
“要不是小白帶著我下山,恐怕我已經進了那黑熊的肚子了。”
看著柳兒淚眼汪汪的樣子,虛靖有些心虛,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來,給你帶了隻燒雞,還有你喜歡吃的包子,你餓了吧,趕緊吃。”
“你看啊,為師做了一晚的法事,都隻吃了兩個饅頭,這燒雞硬是一口都舍不得吃,就是要留著回來給你吃的。”
做法事,也不知道在哪家娘子的肚皮上做法事去了。
柳兒接過東西,也不客氣,大口吃起來。
她的確是餓了,跟著這個不靠譜的師父遊曆,饑一頓,飽一頓的,吃了這頓不知道下一頓在哪裡。
現在有東西吃,抓緊填飽肚子,免得又要一兩天才能吃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