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衝的臉上多了兩道傷痕,頭皮卻變成了青色,顯得殺氣騰騰。
待鄧昌和柴榮走到沙盤處,宗哲對一人說道,“德華,你快和大家說說你得到的消息。”
這名叫德華的人,生得濃眉大眼,五官端正。
他是宗哲以前部下的兒子,投奔遠征軍。
宗哲見他能說會道,辦事麻利,就放在身邊當了參謀官,為遠征軍料理軍務,搜集信息,出謀劃策。
雖然德華目前還不如孔瑾、簫良等人水準,可是他上手很快,進步也神速,越發在軍中獲得重任,在孔瑾、簫良不在軍中之時,他已經是赤壁遠征軍的半個軍師了。
德華手持一根細長木棍,也不囉嗦,指著一處說道,“剛才得到的消息,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壞消息是聞太師領著三十萬大軍已經攻克了漢中,圍攻成都。成都城門已經被攻破,北莽大軍圍住了成都,開始進城廝殺。”
鄧昌臉色很是焦急,“漢中被北莽攻克多日,守不住我們也考慮到了。沒有想到連成都都這麼快被攻破城門了。”
“漢中被破,蜀國沒有天險可依。全靠成都的城池堅固高大,現在城門被破,成都再無屏障,如何能抵擋住聞太師的大軍。諸位,事不宜遲,我得立馬返回成都,去救皇上。”
武衝一把拉住鄧昌,“都督切莫心急,聽德華說完。”
德華繼續說道,“這消息是紫鳳郡主派人傳遞過來,蜀帝已經安全離開了成都。”
鄧昌問道,“離開了成都?去了哪裡?”
德華說道,“去了此處,雅安。”
鄧昌順著德華的木棍所指方向看去,便摸著下巴微微點頭,“嗯,郡主英明,去雅安是極為明智的。”
“雅安離成都有些距離,如果成都能守住,則可回成都。如果成都守不住,雅安也有天險可依。哪怕要再撤,也可撤向雲滇昆彌、大理等處,尚有回旋餘地。”
“我想,郡主應該會將皇上安頓在蒙頂山。”
德華的眼眸中露出讚許的神色,“都督英明,紫鳳郡主的確帶著皇帝去了雅安蒙頂山。”
“現在成都的戰況極為膠著,為了一條街道,為了一處高地,蜀中和北莽雙方寸土不讓,都殺紅了眼。聽說就金牛這一帶,雙方在此處已經死傷了十餘萬人,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柴榮說道,“我們遠征軍與蜀國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成都不可失,不過鄧都督的水軍在天河能發揮重大作用,在成都就不能施展開手腳。如果大家信得過我,我願領一支兵馬前去成都支援。”
宗哲說道,“柴先鋒,我們都是一家人,說信得過信不過的話就見外了。”
“你且聽德華將話說完。”
德華說道,“紫鳳郡主傳來的消息,也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我們遠征軍的首領,大漢親王陸長生已經領著一支兵馬回成都支援了,而且一到蜀中,就殺死了北莽大將、聞太師的弟子雷錯。”
鄧昌麵露喜色,“這雷錯與我們在赤壁交手多次,可是個極其狡詐,極其難以對付的人。”
“陸長生殺了雷錯,這的確是個重大的好消息啊。”
武衝說道,“這幾日蜀中在廝殺,我們在赤壁和北莽水軍也沒有停止過打仗。”
“雖然互有損傷,可是沒有分出勝負,被他們牽製住了,讓我們無法去馳援成都。現在成都到了存亡之際,我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和北莽水軍這般廝殺了。”
鄧昌問道,“雖然雷錯被殺了,可是現在北莽天河將領王奕也是一名悍將,是聞太師的門生,他行事極其穩當,進退有據,我們一下滅不了他。”
“王奕估計也是受了聞太師的指令,就是在天河牽製我們,不讓我們去援助成都。”
宗哲大聲說道,“他想牽製,想將我們拖在這裡,我們如何會順他的心意。”
“我和劉秀珠商議了,她會增派一百艘戰船過來援助我們。”
“按照路程,明早就能抵達赤壁,我的想法是,明日便渡河,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