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刀,鎮守華夏三千年!
“大凶之卦啊!”
虛靖看著地上的數枚銅錢,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隱隱有憂色。
他的臉上多了兩道血痕,不知道是被刀劍所傷,還是被利箭刺破,倒是讓他原本俊朗的臉多了幾分男子漢的氣概。
陸長生坐在城頭上,背靠著大漢軍旗,那把巨大的霸王刀橫在膝蓋上。
頭微低垂,看不清楚臉,被長發遮掩住。
長發有些打結,有血跡未乾,凝結成一團。
一些若有若無的煞氣在頭發中穿梭,在身體上盤旋,在露出的血肉中蘊養,滋補著骨肉相連。
“能有多凶?”
聲音有些嘶啞,似乎廝殺過度,筋疲力儘的感覺。
虛靖仔細地看著卦,用手撥弄了一下,“這個卦是異卦相疊,下艮上乾,極凶之卦。乾為天,艮為山。天下有山,山高天退。陰長陽消,小人得勢,君子退北。”
“上一卦也是凶卦,為剝卦,群陰剝陽之象,去舊生新之意。剝,不利有攸往。象曰五陰在下,一陽在上,陰盛而陽孤;高山附於地。二者都是剝落象,故為“剝卦”。此卦陰盛陽衰,喻小人得勢,君子困頓,事業敗壞。”
“這打來打去,沒有一個卦是好卦啊。”
陸長生輕輕地摩挲著霸王刀,將一些鮮血從刀刃往上推,推到了刀尖處,再用手一抹,便聽到輕微“滋”的一聲,鮮血消失,一股青煙冒出,隨即融入了陸長生的體內。
“虛靖,你打卦,不行。”
虛靖嘴角抽了抽,“長生,你可以說我長得不好,可以說我不像個道士,但你不能說我的卦打得不好。”
“現在龍虎山上下,就我的卦打得最好了,哪怕張天正也不敢說打卦比我好。”
陸長生說道,“你和張爺爺比起來,打卦差太多了。”
虛靖啞然,隨即說道,“長生,你這個比較也太難為人了。”
“算了,你不是我們道門中人,不懂占卜之深奧,我不和你計較這些。反正卦是這麼個卦,接下來怎麼辦,你自己看著辦。”
陸長生將霸王刀放下,插在身邊,用手捋了一下覆蓋在額頭上的長發,露出了一張臉,臉上的傷痕很多,有些猙獰,讓人恐怕。
隻不過這些傷痕在慢慢愈合,連那雙眼眸也在逐漸恢複清明。
“能怎麼辦?難道卦象不好就不打了?”
“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北莽入侵蜀中這一仗,打得極為激烈,極為慘烈,遠超曆史上的任何一戰。
陸長生和虛靖、魏忠領著遠征軍回來之後,已經在成都血戰了一月有餘。
寸土必爭,血流成河。
據不完全統計,蜀中這邊的兵馬死傷超十萬人,戰鬥減員極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