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在這一番吼聲中也漸漸醒過神來，連忙點頭道“哦，好好……”
然後就趕緊上前用手死死捂住傷口。
可就算這樣，血還是一小股一小股的從她指間的縫隙處湧了出來。
看著自己往日活蹦亂跳的大兒子如今變成這樣，杜悅頓時痛苦不已。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兒子會如此情緒激烈。
杜悅大哭著道“你這麼做，你……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她不明白，這原本好好的一個家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
小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結果大兒子鬨出這樣的情況。
對此，段雲衡隻是麵帶決絕的厭惡和冷漠，艱難地道“走……你給我走開……”
杜悅緊緊壓著他的傷口，連連搖頭，“不，媽不走……媽不走……你說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見她還在不停的詢問，段雲衡就覺得可笑。
沒過多久，段興邦就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來！車子已經啟動了，我抱著他，你摁住他的傷口，我們趕緊下去！”
“好！”
但此刻段雲衡卻努力的反抗著，根本不讓他們兩夫妻碰一下。
看著自己兒子一心求死的樣子，段興邦氣得不行，“段雲衡，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我們是缺你吃的還是缺你穿的，你要這樣折磨我們！”
段雲衡失了血色的唇譏諷地勾起，“原來對你們來說，隻要不缺我吃喝，就是對我好了啊。”
杜悅哭的雙眼通紅道“難道這樣還不夠好嗎？”
段雲衡笑了，“那你們每天抱著段雲桉，給他講故事，帶他出去玩兒是在乾什麼？是在搞笑嗎？”
杜悅下意識地辯解，“他還小……”
雲衡不顧自己傷口的血在湧現，隻是低笑道“是啊，他永遠都小……”
杜悅一聽這話，就忍不住皺眉，道“他才六歲，難道不小嗎？”
段雲衡微微側過頭，漆黑的眼眸此刻在光線下清澈而又寂靜，“我也有過六歲，我六歲的時候，你們在乾什麼？”
這一句話讓杜悅的神色停頓了一下。
腦海中不自覺地回想起了段雲衡的六歲。
但卻是一片空白。
那時候弟弟剛出生，但因為一出生就有些黃疸，所以他們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傾注到了桉桉身上。
以至於段雲衡基本上沒再怎麼管過，他的六歲根本沒在他們的腦海中存在過。
一時間，她的目光變得有些遊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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