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給我吃這個?”周承安看著那碟子裡的半根煮過的紅薯傻眼。
蘇漓哼笑,“這些年,你連鋤頭倒了都不扶一下,還挑三撿四?有得吃就不錯了,愛吃就吃,不吃拉倒!”
“你!哼,我不吃了,你端走吧!”周承安還是有自己的傲骨的。
要是按照以往,原身見他生氣,必定會好心哄著。
但是蘇漓不是原身,他說不吃,話也不多說直接端走,倒進後院的豬槽之中。
然後,收拾好自己吃的鍋碗瓢盆,熄燈進空間修煉。
任由那周承安饑腸轆轆餓得直叫喚,也置之不理。
翌日,村裡傳出了謠言。
說周家童養媳塗芝芝心狠手辣,將她未婚夫的腿給打斷了,斷了人家的仕途之路。
也有說,是周承安為了討好柳宜雪,去山崖摘花,自己摔傷的。
反正是真假莫測。
最終結論是,不管是打的,還是摔傷的,周家那個有狀元之資的少年怕是斷了科舉之路了。
隻因為朝廷有規定,身有殘缺之人不可入仕途。
在他們認為,一代寒門天驕注定就此凋零。
此刻的周承安並不知道外麵怎麼說。
被腿疼和饑餓折磨了一夜的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
睡醒了之後,他見床頭依舊放著半根煮紅薯,這次也不敢再嫌棄,直接啃了起來。
感應到他吃了東西的蘇漓嘴角帶著一抹譏誚的笑意。
這個周承安就是習慣了原身對他的好,對他的付出,才有恃無恐的追求自己所謂的真愛。
完全不顧原身的想法。
如今,自己不是原身,可不會像原身那般待他如珠如寶。
吃完紅薯的周承安似乎有了些力氣,他勉力起身,扶著床榻,單腳走到放著他衣物的衣櫃麵前,給自己尋了一套換身衣服。
之後,又拿出床單,艱難的更換掉了身上的衣物和床單。
就這點事情,他折騰了半個時辰才搞定。
氣喘籲籲的倒在床上,他靜靜的看著粗布製的帳幔,心裡想著柳宜雪的一顰一笑。
昨日,雪兒必定是被塗芝芝拿著棍子的凶狠模樣給嚇到了。
等自己傷勢好了,必要去找她,替芝芝向她賠不是。
想起自己的傷勢,他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青青紫紫的,並沒有破皮,芝芝還是沒有對自己下狠手。
隻是,為何會如此的疼痛,如無數的螞蟻在啃食呢?
周承安百思不得其解。
他朝房間外喊去,“芝芝,我腿疼的難受,能不能去給我尋個大夫來?”
“不能,沒銀子。”門外傳來蘇漓那涼薄的聲音。
周承安輕歎一口氣,躺下閉上眼睛。
或許躺上幾天,它就自然而然的好了吧?
沒過多久,他再次睡了過去。
夢裡,全是他和柳宜雪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