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滿滿一大杯清水後,總算衝散了那份過分的甜膩。雷恩有時候也會想,如果當時自己所在的那片孤岩附近有魚類的話,以自己的身手就算沒有工具也能捕捉到魚,真到了那一步,自己會不會吃魚,而且還是生的……
估計是會的吧,麵對死亡的恐懼,人類一切的堅持都是那麼的可笑。
隻是想想那一幕,雷恩都有些不寒而栗。
砰地一聲,船艙的門被猛地推開,一搖三晃的米霍克像是木乃伊一般被全身裹滿了繃帶,這個人也是雪莉手下可憐的醫療試驗品之一呢。甲板上有兩張白色的躺椅,因為是這艘船原本的東西,隻不過雪莉從來不敢坐在雷恩的身邊,而米霍克卻毫不客氣的躺在了上麵,呼吸急促,隻是從船艙走到甲板這幾部路,他的傷口就裂了開來,染紅了原本潔白的繃帶。
雷恩雙手抱胸曬著太陽,仍然漫不儘心的道。
“雖那麼嚴重的傷你隻用了三天就醒了過來,不過亂來還是會死的。”
“你是我老爸麼?”
“……嘿,兒子?”
隻聽一聲巨響,雪莉目瞪口呆的看著甲板上劍氣縱橫!
一方以快死球掉的傷勢捍衛著尊嚴,另一方卻毫不知廉恥的對著重傷的病人拳打腳踢!
這兩個人是孩子麼?!
當兩張躺椅連帶著桌子一起化作碎片後,這場沒有懸念的戰鬥以雷恩的全麵勝利告終。
“真是的,不要在彆人的船上搞破壞啊。”
將沾染到手臂上的血跡甩掉,毫發無損的雷恩盤腿坐在甲板上,那個再次倒在血泊中的可憐男人,真令人不禁捏了把汗,這家夥到底還有多少血可以流。
呈大字躺在甲板上,米霍克麵對那天空之上刺目的太陽閉上了雙眼,沉默許久之後道。
“我不會謝你的。”
“你在什麼鬼話。”
雷恩搖了搖頭,起身走向廚房的方向,從冰箱中拿出兩瓶廉價的朗姆酒後,將一瓶放在米霍克身邊的甲板上後,坐在了他的身邊。
“你隻是偶爾上了這條船,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救你的人也不是我,而是那個姑娘。”
用拇指推開瓶塞,雷恩指了指站在船舵前費力穩定船隻的雪莉。
米霍克了頭,認同了這個法,不然這個彆扭程度不輸雷恩的男人可能會沒法麵對眼前這個家夥。
費力的將那瓶冰鎮的朗姆酒打開,米霍克任由那冷徹心扉的液體引發胃部的一陣陣抽搐,總算是頭腦清醒了一。
“這艘船要開往的下一個地放我下去。”
完這句話後,他一口氣將剩餘的酒水喝完,掙紮著站起身來,立刻就感受到了無法抵抗的眩暈襲來,險些再次倒下。再次一步三晃的走向船艙的米霍克以令人望而生畏的鷹眼看了一眼緊張的雪莉。
“記住我的名字,喬拉可爾·米霍克。鬼,這份救命之恩,定然會償還給你。”
完全沒有記住這個能以眼神殺人的家夥在什麼,雪莉隻是雞啄米一樣著腦袋,看著將繃帶染紅的米霍克搖搖晃晃的走進了船艙,雪莉有些不為人知的蠢蠢欲動,書中學到的簡陋醫療手段,果然是需要實驗題來實踐操作才行呢。
看著沙漏狀的永久指針順利的指向船隻行徑的方向,雪莉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鼓起勇氣走向坐在甲板上的雷恩。
“什麼事。”
平靜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雪莉接近之前就令她止步了,年輕的船長著胸膛穿著那件雪莉在內瑟魯島買到的灰色大衣,千錘百煉出的健碩軀體展露出的是令人生畏的威嚇力。
“那,那個,請,請暫時不要和那個病人動手!”
“哈啊?”
“再跟那個病人動手的話,他真的會死的!請,請治好了再打!”
“治好了就能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