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就是個沒腦子的鐵憨憨,終是沒抵住兩位弟弟的慫恿,在皇上迎娶左纖纖大宴群臣這一夜起事造反!
禁衛軍一半以上為他所用,另城郊神武營除原鎮西軍兩萬人沒參與之外,其餘三萬人儘數圍了皇宮,與宮牆之上的護龍衛對峙不下。
這一夜的皇宮火光衝天,廝殺聲不斷!
赴宴這日,宋清歡剛下馬車忽然暈倒在宮門外,口中不斷溢出鮮血,眾目睽睽之下被顧南喬抱著匆匆離開,並且大張旗鼓宣了太醫入府,另又重金請了京中許多名醫,堪堪免了卷入此次事件當中。
顧南喬因為身子抱恙閒賦在府,非召不入宮,其子乃京中有名的紈絝,隻知花天酒地,對仕途沒一點興趣,所以皇上壓根沒懷疑他會與大皇子勾結。
禁衛軍全城搜查,唯和碩親王府與將軍府幸免於難,兩府大門緊閉,足不出戶,皇上得知此事聖心甚慰,少了許多忌憚。
大皇子起兵謀反逼宮,皇上亦不是吃素的,隨著年齡增長,他對權勢愈加貪戀,皇宮裡不知遍布多少隻聽他一人號令的影衛。
區區三日,大皇子一堂就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被五花大綁扔在勤正殿外暴曬,任皇後如何哭求也無濟於事,遷怒皇後教子無方,一道聖旨滅了皇後九族,而她本人則被打入冷宮,非死不得出。
城郊神武營三萬造反將士斬殺殆儘,一時間京中血流成河,人心惶惶,而被強行關起來的兩萬鎮西軍被放出來之後,皇上大手一揮,重新編入鎮西軍,並下令由顧南喬繼續帶領鎮西軍,不日前去支援邊關,兵符也在恢複上朝時交還給顧南喬。
皇上讚顧南喬忠心不二,日月可鑒,鎮國大將軍封號不變,俸祿由百石提為千石,並承諾若此次得勝還朝,特許將軍府世代襲爵,特破例封宋清歡為誥命二品清歡夫人,賜免死金牌一塊,供於顧家祠堂。
宋清歡捧著免死金牌笑的眉眼彎彎,顧惜玉搖頭撫額,“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可莫叫外人看了笑話去。”
宋清歡白他一眼,顯擺的拿著金牌在他眼前晃悠,“這金牌可是我掙回來的,你有嗎?何況如今我可是正二品清歡夫人,誰見了我都得跪拜行禮,嘿嘿,簡直不要太爽。”
顧南喬輕彈她的額頭,“夫人,如今對外宣稱你身染惡疾,如此高調是否不妥?”
宋清歡滿臉寫著你倆簡直就是傻缺父子的表情,“我又沒頂著金牌滿京城竄,在家中高興高興還不行了?何況聽說這免死金牌一共就賜下兩塊,物以稀為貴,我可不得顯擺顯擺啊!”
說完轉頭吩咐大廚房加菜,“孫嬤嬤,我前日教你們的烤羊腿也擺上來,還有四喜丸子,夫妻肺片.....”
孫嬤嬤笑的兩眼眯成道縫,“老奴記下了。”
她在園中跑跑跳跳,樹上的鳥就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她轉身蹲下,“你們這回任務完成的很棒,統統有賞!”
她指了指樹下兩大盆不停蛄蛹肥胖身子的蟲子,直看的顧惜玉胃裡翻江倒海。
顧南喬按著眉心,他沒問宋清歡派這些鳥兵鳥將去做什麼了,但看她那滿臉不懷好意的笑,也能猜到七八,拍了拍顧惜玉的肩,“如今你可放開拳腳大展才華了,彆辜負了她為咱們的謀劃!”
顧惜玉忍著心中惡心,啞著聲道,“父親放心,兒子定不負您同母親的期望。”
顧南喬低笑出聲,“不過一盆蟲子,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倒還不如她了。”
顧惜玉看著被啄食的七零八碎的蟲子,乾嘔幾聲,“父親,她。。她竟然徒手捉蟲,就不怕嗎?”
顧南喬睨他一眼,“你若是親眼見過她徒手捉蛇和蠍子也就不會大驚小怪了。”
正說著話,就見宋清歡蹦跳過來,興奮的兩頰紅撲撲,“府裡竟有這麼大的蜘蛛,瞧這顏色個頭,毒性定是不小。”
顧惜玉嚇的連連後退,形容狼狽,“你拿遠些,惡心死了,啊——拿開!”
宋清歡一臉嫌棄的將蜘蛛從顧惜玉肩膀上取下來,“多可愛的小東西,被你這一嗓子都嚇破膽了。”
憐愛的摸了摸蜘蛛滿是細毛的赤紅身子,“乖,你若被這沒出息的玩意嚇死了,入藥毒性就差許多,不怕不怕,走,到我的藥爐裡去玩玩。”
孫府醫一臉你簡直無可救藥的表情,心中略有恐懼,不著痕跡的往後退幾步,同顧惜玉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害怕,尷尬的將頭彆去一邊,輕咳幾聲。
顧南喬背著手獨自朝棲雲閣走去,飯食已經陸續端上桌了,仍是遲遲不見宋清歡身影。
“父親,可要派人去叫一聲,她方才不是還喊著餓了。”顧惜玉伸長了脖子往書房的方向瞧。
顧南喬正準備喚人去尋她,隻聽得“轟——”的一聲驚天巨響,震的幾人耳中好半天嗡嗡直響,琉璃瓦片碎的散落在地。
宋清歡頂著張黑乎乎的苦瓜臉出來,眼淚鼻涕齊流,“咳咳,好端端的怎麼還炸了呢?你特麼該不會是吃火藥長大的吧!”
顧南喬長歎口氣,認命的起身往書房方向走,顧惜玉幾人好奇的跟在他身後去看熱鬨。
看到宋清歡這一副鬼樣子的時候,顧惜玉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豬叫聲,“哈——哈哈,跟被雷劈了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飛升了。”
原本趴在屋頂的幾個暗衛也跟著遭了殃,頂著亂糟糟的鳥窩頭,臉上烏漆心中叫苦不迭,他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好端端趴在屋頂也能被炸的起飛,衣裳上更是被燙出一個個小洞,一陣小風襲來,嘶,透心涼心飛揚!
宋清歡朝著眾人露齒一笑,雪白的貝齒襯的臉蛋愈加烏黑,“不好意思,蜘蛛好端端的就炸了,嗚嗚,可惜了我那幾味毒草了,好不容易才尋到的。”猛咳幾聲,吐出好幾口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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