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猶豫,好半晌才開口,“可是姑娘我不想離開您,反正您馬上要嫁去將軍府了,我也一起不行嗎?”
宋清歡搖頭,戳戳她額頭,“暗中盯著將軍府的有多少你該知道的比我清楚,如今還沒人知道這些鋪子是我的,時間久了,你又常出入,想叫人不知道都難。”
半夏還想說什麼,宋清歡打斷她,“後院隻是暫住,我準備買個三進三出的宅子,你幫我留意些,最好離鋪子近些的位置。”朝著一時半會腦子宕機的半夏狡黠一笑,“萬一將軍欺負我,我離家出走也好有個地方落腳不是。”
門外守夜的沉香,“.......”都還沒嫁就已經想著離家出走的事了,娶個這麼古靈精怪主意還正的姑娘進門,有主子頭疼的時候,想到主子以後可能會水深火熱,言聽計從,莫名就興奮起來了是怎麼回事?
“半夏,你知道冬梅有一手好廚藝嗎?”宋清歡跳躍太快,半夏一時半會腦子都沒跟上,隻得老實的搖搖頭。
“等我嫁去將軍府,就無需那麼多人伺候了,我想你將冬梅也帶出來。”這念頭宋清歡已經思忖良久了,既然她們各有所長,就放她們出去自由馳騁,她想做的事還有很多,這隻是開端。
“姑娘可是也想開個酒樓?”半夏有些不讚成,“一品墨客還有迎客居在京中是老字號了,一個是靖安親王府的,一個是和碩親王府的,先不說能不能搶得過,隔三差五讓官差來尋個事就夠咱們吃上一壺了。”
宋清歡用手指沾著茶手在小幾上畫了個彎彎曲曲的形狀,“我要開個美食街,隻售各種小吃,價格公道,尋常百姓也能吃得起的那種,與他們的酒樓並不衝突。”
半夏恍然大悟,“難怪姑娘要一直收鋪子,可是要開食街需要開闊的地方吧。”
宋清歡一臉讚賞,朝她豎了豎大拇指,“我就說你行,腦子是真的靈光,等多收幾間鋪子全部拆了重建,規模就慢慢成了。”
半夏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恨不得現在就衝回去把鋪子一間間敲開,問問人家賣不賣!
宋清歡彈了彈她的腦門,“猴急什麼,這事急不來的,如今賬上也就八萬兩,食街需要的肯定不止這些,到時候把宋大人給我的嫁妝全賣了。”她扒拉幾下算盤珠子,“我料他斷不敢以次充好。”
半夏急了,“姑娘!嫁妝是您的私產,怎麼能說賣就賣?那可是您的傍身之本!”
宋清歡挑眉,“沒那些我也過的風生水起,你還不信我的賺錢能力?”拍了拍半夏的肩,“即使到了鳥不拉屎的地方,我也能賺到錢。”昨夜錦平來送藥材,她用了一碗冰湯圓就讓他透露了不少消息,製冰幾乎日進鬥金,上官枂的契書上寫的明白紅利分她三成,那該是多大一筆收入,她都不敢算。再者冬日裡京城的水果售價比肉還貴,她想到時能不能從南方運些水果過來,有冰冷藏果子在運輸中就會少些折損,她獻計,和碩親王府出人,互惠互利,又能大賺一筆。
半夏見她遲遲不開口,“姑娘您在想什麼?”
宋清歡晃晃頭,感覺眼前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咧開嘴笑的嬌憨,“等以後有錢了,給你們每人都用金子打造個床榻!想想就美!”
半夏眼角直抽抽,對宋清歡的異想天開很是無語,她不知宋清歡一語成讖,未來的某一日當她們躺在那金燦燦的床榻上,連翻個身都生怕把床壓壞了,小心翼翼的跟供祖宗牌位一樣供了張炫富的黃金床!
沉香笑的眉眼彎彎,抬頭看著滿天繁星,這種充滿了新鮮期望的日子她到底還是盼來了,她雖不喜說話,可隻要是宋清歡說的她就信!
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五日,再有兩天就該是宋清歡同顧南喬大婚的日子了,顧南喬每日等在府上,卻不見宋清歡來看他一次,雖說男女成婚之前是不可見麵的,但聽著暗衛回稟,知她就沒個閒下來過一天,甚至好幾次過門而不入,氣的顧南喬不知摔了多少杯盞!
管家同孫府醫他們商量著,還有禮部官員著手,將軍府到底被布置的喜氣洋洋,外麵都在傳將軍是因身體原因不得不接受賜婚,宋家五姑娘不過是高嫁過來充門麵的,畢竟哪個高門大戶會願將自己千嬌萬寵、費時費力培養出的姑娘嫁給顧南喬守一輩子活寡。
京城流言紛紛,宋清歡充耳不聞,在幾個丫鬟的強烈指責中,親自給紅蓋頭上繡圖案,沒辦法,她不可能做到全能,能把戲水鴛鴦繡的像遊水鴨子已經讓她欣喜不已了,“瞧瞧,是不是惟妙惟肖的?”
冬梅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姑娘,以後將軍的香囊您要繡成這樣,帶出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再說誰家養的鴨子這麼胖?”
宋清歡直接將蓋頭扔去一邊,看著手指上被紮出的無數個針眼,“以後誰要是再讓我繡東西,我就把他拍到牆上當畫,摳也摳不下來的那種!”直接躺在白術腿上,“不繡了不繡了,乾脆也不嫁了!”把手伸到白術眼前,“嗚嗚,你瞧瞧我這雪白的手成什麼樣了?快給長姐吹吹。”
白術真就聽話的握著她的手,鼓著腮幫子可勁的吹,“吹一吹痛痛飛走了,長姐乖。”
“嘖嘖,你們這一屋子就沒個正常的。”上官風不知何時鑽了進來,端起桌上的冰碗就往嘴裡送,“我今日去鋪子又沒買上刨冰,以後能不能給我個優先權?”
“那是我的!”白術氣的上前奪上官風手裡的冰碗,氣的像隻小河豚,“這是長姐給我做的,還我!”
上官風將胳膊抬的高高的,“喏,能拿上就還你!”
白術嘟個嘴,最近天熱,她又為宋清歡的事忙個不停,人瘦了一圈,穿一襲桃紅對襟輕紗灑花裙,頭上紮著雙螺髻,鵝蛋臉上杏眼水汪汪,左麵臉頰的酒窩若隱若現,上官風的心突然就漏跳了一拍,他將胳膊緩緩放下,“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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