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眼前從頭黑到尾隻餘一雙眼露在外的冬梅,宋清歡隻覺頭頂一群烏鴉緩緩飛過,她氣不打一處來,“今夜花燈會他也會去,你穿成這樣是不是太誇張了?”
冬梅認真的搖頭,“姑娘您不是說做什麼都得有專業精神嗎?我想當你故事裡的零零捌!”
宋清歡被她說懵圈了,好半晌才想起來自己與她們講過電影裡零零柒的劇情,當時還一臉感慨的說要是她們幾個生於現代,估計電影裡說的就是她們的故事了,結果冬梅自己腦洞大開,衍生了個零零捌,宋清歡無話可說,“嗯,你做的很棒!”
冬梅聞言笑的呲出口小白牙,又想到宋清歡根本看不到,遂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姑娘放心,我定幫將東西您拿回來!”
宋清歡見她將本就平坦的胸脯拍的啪啪作響,眼角抽了又抽,沒好氣的把她的手扯下來,“本來胸就小,再拍就沒了!”
冬梅,“.......”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又提起這事!這不是往她心口捅刀子嗎?
“以後出嫁了,你夫君可能誤以為摸的是自己的胸膛!”得,小刀子一把接一把,還專往心窩子裡捅,冬梅覺得自己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藥石無醫的那種。
白術笑的渾身顫抖,宋清歡沒好氣的捏了把她胖嘟嘟的臉蛋,“彆亂動了,盤扣都被你崩開好幾顆了,半夏,這衣裳不是新製的,為何又小了?”
白術,“.......”心痛難忍,再也笑不出來了,長姐就這麼絲毫不留情的、猝不及防的也給了她一刀!
半夏忍笑忍到肚子痛,無奈的放棄了最後的掙紮,“可能是成衣鋪子裡尺寸量錯了。”說完攤開手心,裡麵安靜的躺著四顆包邊盤扣,“已經挪到衣裳最外邊了,還是係不上。”
白術,“.......”得又一把刀扔在她心尖尖上,刀刀致命,她直接躺在床上耍起賴,“你們全都笑話我,我不去了,不去了!”說完拉起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宋清歡也不管她,由著半夏替她更衣挽發,末了半夏多了句嘴,“姑娘您怎麼又清減了些?瞧這衣裳都大了。”
白術,“.......”
宋清歡好言好語的哄著白術,最後故意拉下臉,“你再這樣真不帶你去了!咱們走!”
白術聞言一骨碌爬起來,扯著宋清歡的雲袖,撒嬌道,“長姐,平兒錯了,你彆不理平兒。”
宋清歡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溫柔的牽過她的手,“能吃是福,你如今還沒及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走,長姐帶你多買幾身漂亮裙裳。”
白術眼睛亮晶晶的,攀上宋清歡的手臂,“平兒喜歡的長姐都給買嗎?平兒喜歡紅色的。”
宋清歡寵溺的任她扯著自己,“嗯,平兒看上的全買。”
一群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院門大開,廊下風燈搖搖欲墜,幾個隱在暗處的黑衣人互相打了個手勢,安靜的躍到院中,不知在翻找什麼,盞茶的工夫,有個黑衣人舉著自己的左手,不停的在地上翻滾,“頭兒,我的手,啊——”
十幾人麵麵相覷,不一會又倒下幾個,全是入了宋清歡屋子裡翻看東西的黑衣人,躺在地上翻滾,麵目猙獰,手肉眼可見的變紅變腫,亮到發光。
“頭,呱呱,太奸詐了,呱,有毒,呱——”黑衣人捂上自己的嘴,滿眼驚恐。
那個被叫頭的連連後退,招招手,“帶上他們先撤,回去看主子怎麼安排,啾啾——”
黑衣人,“.........”
暗處按兵不動的墨青等人,“.......”五姑娘這毒就離了個大譜,是該說她玩心重,還是該說她無厘頭,您要麼將人直接毒死,要麼將人迷暈,弄成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狽模樣,等於直接給了他們背後主子一記響亮的耳瓜子啊!
墨藍扯了扯墨青,“這....咱們還動手嗎?”
墨青沒好氣的給他個眼刀子,“你有解藥?反正我是不敢抓他們,你行你上!”
墨藍,“又不是我下的毒,你朝著我發什麼火,再說五姑娘的解藥誰敢吃?再吃成主子那樣.....”他馬上將嘴死死捂住,一溜煙跑了。
宋清歡這邊正逛的高興,白術買了五六套合身的裙裳,也開心的不得了,都將在屋裡下毒的事拋諸腦後了,誰都不知這將會引發多大的一場驚濤駭浪,以至後來每當想起這事,幾人皆笑到無法控製。
花燈會定在申時開始,夏初天黑的晚,天沒黑透,花燈就不那麼奪人眼球,故而大臣們的家眷難得的三五成群逛街,享受買買買的樂趣,東街一下就喧囂熱鬨起來,連藥材鋪子都排起了長隊。
白術不解,拉了拉宋清歡的衣角,低聲問,“長姐,逛街怎麼還逛到藥材鋪子去了?”
宋清歡挑挑眉,“忘了前幾日我說要炮製個防蚊蟲的事了?一經推出,立刻售空,今夜賞花燈總不好一直抓撓被叮咬的地方。”
白術開心的撫掌,“毒藥都能被人哄搶成這樣,我長姐實在是太牛皮了!”掰著手指細算,“這一晚上得進多少銀錢啊!”
宋清歡,“.......”這怎麼聽都不像誇她的話啊!她撫額,覺得自己是不是給她們灌輸太多現代的詞彙了,日後她真得多加注意才好。
“咳,你小點聲,這麼多人,小心被有心人之人聽了去。”沉香扯了把就差原地起舞的白術一把。
白術馬上緊緊捂上自己的嘴,一雙靈動的眼可憐巴巴的望向宋清歡,“一時嘴快,長姐饒命。”
宋清歡渾身無力,自己教的,哭著也得聽完啊,甩了甩袖,不發一語的朝花燈會的方向而去,白術衝著沉香吐吐舌,朝著宋清歡的方向跑去,沉香覺得白術要是有尾巴,此刻肯定都快要搖掉了。
長街兩側站滿了護衛的禁衛軍,圍觀的百姓踮著腳尖拚命的朝裡張望,隻要不過界,禁衛軍也不攔著,拱橋上擠滿各種小攤,一時間熱鬨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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