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瞧著這兩個高高的了望台,不到三丈,但也很夠了。
了望台上麵視野開闊,從這裡望出去,能看見進村的那一條路,彎彎繞繞的能看出七八裡遠,要是有人進村,一眼就能看見。
就是這上麵太冷了,寒風呼呼的刮,好像要吹到骨頭縫裡麵去,臉上被刮的生疼,一般人在上麵站個一炷香的功夫大概就受不住了。
要是讓人守著,恐怕得小半個時辰一輪,要不然得凍僵了。
好在村裡人多,兩個了望塔,一人小半個時辰,也能守到夜裡亥時末。
周家,周穀拍著胸脯自動請纓,“我彆的不成,練弓練不好,這活還是可以做的,隻能我去做。”
也是隻適合他做。
李氏跟周杏在家裡想法給他做好吃的,各種肉,周果每天一鍋暖呼呼雷打不動的湯,裡麵放上一小節人參須子。
周穀被補的氣色比之前還紅潤了,帶著鬥篷,扣著帽子,攏著手套,穿著鹿皮靴子,一身圓滾滾毛茸茸的,看著就暖和,其實感覺也沒冷到哪裡去。
彆人守著這活痛苦的很,換班的時候臉也白了,嘴唇也紫了,僵著雙腿差點下不來。
周穀卻越乾越喜歡,不過守半個時辰,每天就能有好吃的,還有各種湯,家裡人噓寒問暖,他從小到大哪裡有過這樣的待遇。
當長孫的時候,周大倉那個時候比他大不了幾個月,是老太太最小的兒子,自然最受寵,又比他更聰明可愛些,性子又霸道,家裡一大半的關注力都在周大倉身上。
所以,從小到大,他雖然是長孫,但受到的關注還沒有下麵的弟弟妹妹們多。
此時突然受到了全家人的關心,受寵若驚,歡喜的不行。
周果一行人看的暗暗好笑,每天更是變著法的做好吃的。
守了五六天,什麼都沒發現,大家漸漸懈怠下來。
北地說大也就那麼大,十幾天的功夫這些胡人就是走也差不多走到這來了,還騎著馬,這個時候不來,估計那就不來了。
周果算了算,估摸著也差不多了。
這天晚上,大家都歇的早,精神緊繃了這麼多天,如今也算是能稍微鬆懈鬆懈。
哪知道才剛睡下,一聲緊過一聲的敲鑼聲就響起來。
村裡人一個激靈,剛合眼的眼立馬就睜開了,連滾帶爬的下了地,祝囑咐家裡的妻兒老小藏好,帶著鋤頭斧子砍刀就往村口衝。
他們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這些胡人進村。
青壯從村裡的各個屋子裡奔出來,嗷嗷叫著往村口衝。
周家,周果背著一把大刀從屋裡衝出來,緊跟在後麵的是老爺子跟周杏,李氏拿著一把弓弩守在家門口,隔壁的錢氏驚慌地帶著一雙兒女從家裡衝出來,往周家來。
李氏讓他們自個進屋,周穀拿著鋤頭從屋裡衝出來,也緊守在院裡。
周麥跟周米兩人安頓好一屋人,也帶著砍刀鋤頭出來了,就連周粟都拿著一把菜刀。
一張小臉繃的緊緊的。
李氏皺眉,“你出來乾什麼,快進去!”
周粟執意道“我不走,娘,我也是會打架的。”
走丟的那幾個月裡,跟人打架這事他可沒少乾,剛開始是挨打,後來幾天就換成他打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