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上夏歲安發髻:“謝謝二妹妹,大哥真是……沒你不行。”
時間過的飛快。
國子監放了小長假,夏歲安白日在公主府溜貓,晚上鑽隔壁府邸的洞門,去找裴硯權玩,時不時關心一下他的腿。
日子過的很歡快。
金秋九月。
霜月堡戰事正式迎來末篇。
它堅挺了兩個多月,愣是沒有讓北胡軍隊深入寸毫。
霜月堡這個軍事要地,百年來第一次曆經這麼久的戰事,還安然無恙。
武帝大為高興,將堅守霜月堡的陳柏、陳淩雲通通封賞了一遍,得知陳柏一直以來不慕功名,所以軍銜較低時,還特地下旨讚揚,讓諸兵學習。
畢竟就連武帝自己都沒想到,霜月堡能堅持這麼久,久到胡人無功而返。
這兩個月來,他每隔幾天就被言官逼著上朝,討論戰事,現下戰事終於結束,還是個好消息好結果,自然舒心大加賞賜。
令老皇帝沒想到的是,這北胡匈奴竟然還敢派使者進京,說要商討兩國和平之事。
金鑾殿裡。
武帝:“胡使到哪了?”
“有消息傳,他們剛在京郊落腳。”裴硯權回複。
“嗯。”
武帝看向他,“愛卿,此次戰事你也功不可沒,可要什麼賞賜?”
裴硯權毫不意外皇帝的話題轉換速度之快,自宰相落馬後,他便是朝中最大的臣子,權力可謂滔天,隻是他暫時沒有那顆心罷了。
武帝好歹也是九五之君,學的製衡之術,自然知道現在一足鼎立的局麵有多不好。
不過,因著裴硯權是殘廢,不可能當皇帝,所以武帝才沒有立即對他施壓,還試探著問他要不要賞賜。
裴硯權動作生疏地離開輪椅,跪了下來。
“臣無需封賞,國家之幸,便是臣之幸,為國肝腦塗地,在所也不辭。”
武帝:“誒誒,跪什麼,朕知道你腿腳不好,康公公快扶。”
裴硯權在康公公幫助下,坐回輪椅。
他向皇帝請辭告退,一人搖著輪椅走遠。
康公公凝視著他的背影,敏銳地意識到什麼。
方才,首輔大人說的是為國肝腦塗地?一般人不都說是為了陛下嗎?
……
京郊。
夏歲安正在這邊的佛光寺上香。
佛光寺是上京有名的寺廟,達官貴人凡是求子、求仕途,都會來這邊奉香,捐香火錢。
夏歲安穿著日常的衣服,來到觀音菩薩的金身前,跪在軟榻上,雙手合十。
“菩薩,我希望我能改變自己的結局。”
穿書都有了,就算她不信鬼神也要信上三分。
來到大夏越久,她便越沉浸在這個時代,仿佛自己就是這兒的人。
曾有一個夢,告訴她她可以回現代,但她無牽無掛,便拒絕了。
“你說,我最終能逆天改命麼?”
菩薩無聲,沒有神能告訴她答案。
夏歲安提起裙擺起身,走向門口,準備出去,忽的,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影自拐角處走出,幾乎與她撞上。
夏歲安飛快後退兩步,然而男子手裡拿著的飯食,還是因為向前傾的緣故,灑在了地上和她的衣衫上。
“大膽!”青蟬連忙護住夏歲安,給她擦衣裳。
夏歲安抬頭看向來者,卻是個純正胡人血統的麵龐,褐黑色長發,淡藍色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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