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裡。
夏歲安趕到的時候,武帝一臉受怕的神情,正大喘氣。
雪白箭羽直直射在他前方的柱子上,直入四寸。
一旁,龍吟衛在等候聽令。
“父皇!”
夏歲安跑過去,老皇帝看到她後,眼神鬆動,“小二來了。”
“父皇你哪裡受傷了嗎?需要我吸傷口的毒嗎?”
武帝坐在長塌上,愣了愣,“不用。”
皇帝現在也算習慣自己這個癡傻女兒了,不像先前那樣嫌棄。
“小二坐。”
夏歲安誠惶誠恐坐在下首椅子上。
裴硯權搖著輪椅來到眾人前,聲音清淩:“回稟陛下,恕臣無能,刺客逃了……”
他將刺客的狠厲與護衛軍們受的傷告知皇帝。
武帝氣的胡子一瞪,“查!嚴查!”
裴硯權:“是,陛下。”
武帝看著他準備離開的樣子,神色依舊憂愁,裴硯權動作一滯,
“臣有個提議,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陛下與嬪妃們喬裝打扮,做微服私訪的樣子,以此有所防備為好。”
武帝思慮到,自己擺駕回宮傷麵子,“愛卿提議不錯。”
“臣會為陛下做好防衛,絕不會讓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裴硯權離開前,深深看了夏歲安一眼,夏歲安坐在椅子上,被他盯了一眼,感覺眼神裡有話。
“父皇長命百歲,千瘡百孔死不掉,喜笑顏開,笑掉大門牙。”
夏歲安送完祝福後,連忙溜了。
一出殿門,就看到拐角處裴硯權在等著自己。
“公主請。”
夏歲安跟著他來到一處池塘。
“你不會要推我下去吧?大夏天的雖然涼快,但你也要捋一下會不會風寒,我如果嘎了絕對變成長發女鬼來找你,吸乾你的陽氣。”
輪椅上,裴硯權微微昂頭,“公主殿下心直口快。”
夏歲安覺得他眼神莫名其妙,從今天晚上開始,像一團墨裡湧動不明情緒一樣。
月光下,裴硯權的眼睛映著夏歲安的臉。
他們談話是一個不對等的視角,本應該男高女低,現在卻是女高男低,一直也是。
裴硯權眯眸看著夏歲安默默後退一步。
“公主殿下撤什麼?”
“哈哈哈我才沒有害怕,我是風車下麵的唐吉柯德……”
“堂吉柯德是什麼?”
夏歲安比了一個開槍的手勢,“buibui”
“……”
裴硯權唇角勾起一瞬,反手打開暗格,從裡麵拿出一根巴掌大的鐵棍子。
?
夏歲安一臉懵地看著他,“你、你要乾什麼?”
“總不能是打我屁股吧?”
裴硯權沒有言語,徑直將棍子一甩,巴掌大的短棍一下子變成半人高的拐杖,他拖拉一下,有機關卡著下麵部位,不會滑下。
夏歲安張大嘴巴看著,有些沒反應過來。
得知皇帝遇刺那一刻的震驚,與此同時再次浮現。
對了!她怎麼該死的忘了,裴硯權沒有她罰跪等等的刁難,正常接受了夏蘊的治療,幾乎天天喝藥,他的腿可能好的很快也說不定。
夏歲安心裡有些擔心,又有點慶幸。
她怕裴硯權找自己麻煩,要她小命,又為他能治愈而高興,畢竟這也是她死亡的一個致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