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權看她用完就扔,沒有生氣,隻覺有一絲可愛。
先前愁眉不展的樣子沒有了,像這般開心笑著,才符合他對她的期望。
思極,夏歲安可能不會把自己的行為往深處想,他提示:“不用擔心,陛下避暑出行不會出事的,一切有臣把控。”
夏歲安沒想到他看出自己的疑慮,愣了愣,“你真的可以?”
他這麼一解釋,反倒有一種送夜宵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我不是想懷疑一個男人行不行,主要是……”
裴硯權淺笑:“公主殿下要試試嗎?”
夏歲安抱著自己的夜宵,飛速後退:“下次一定,你請回吧!還有我府邸的洞是這麼回事,你最好給個解釋!”
她因為激動,臉上染著點點嫣粉,在月光下像嬌俏的芍藥。
裴硯權一時怔住。
在他眼裡,女人的皮相都差不多,但夏歲安很完美地繼承了她母親的樣貌,南邊溫婉的眉梢、小貓般的眼眸……
生起氣來,一點讓人惱火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會思索是不是自己的過錯。像吃了迷魂藥似的。
裴硯權不自在咳嗽一聲,他望向天上的月,像在欣賞月色,這才開口:
“臣買了隔壁府邸,作為無聊歇息的小宅,且擅自將兩者打通,還望公主恕罪——”
不等夏歲安出聲質疑,他又道:“臣為了公主的安全,真是殫精竭慮啊,要不是怕公主你突然被刺殺……”
“停停停,不接受pua,你可以回去了。”
“打通就打通,我告訴你,你可彆半夜來我後院偷雞,或者進我房間,不然我弄死你!”
夏歲安做出一個霸王龍抬爪的手勢,企圖嚇倒他。
“嗬嗬……”
裴硯權真心實意笑了出聲。
他不再刻以控製唇角弧度,笑聲逐漸放大,像個闖入正常世界的瘋子。
“你……你沒事吧?首先聲明雖然我會急救,懂人工呼吸和心臟按壓,但有些患者的病情要擅於放棄……”
裴硯權單手捂臉,麵色逐漸恢複往日淡定。
“公主你真是……可愛極了……”
他發覺,自己戴麵具戴久了,都不知道怎麼發出像人一樣的笑聲了。
除了孩提時,他沒有笑的這麼肆意過。
“公主還請放心,臣如果想做什麼,絕對會光明正大,不會如你說的那般偷偷摸摸。”
夏歲安覺得他話裡有話,後腦勺莫名一涼,像被毒蛇嘶舔頸脖。
“光明正大砸我牆,我告訴你,除非你為我扛扛撞大牆我才原諒你……”
裴硯權沒再回她的話,自顧自離開院子,穿過不規則洞口,身影消散夜色裡。
不久後,兩個仆人拿著釘子錘子,在大洞前,釘了一塊藍色麻簾布。
乍一看,還以為兩個巨大宅邸本就相通。
夏歲安放下食盒,抱住青蟬委屈臉:“蟬蟬,我都賺那麼多錢了,你怎麼不勸我買房呢?”
以後裴硯權和她做鄰居,這件事得有多恐怖。
“不是公主你說以後要流浪,不用置購房產嗎?”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青蟬將食盒打開,露出裡麵的撈麵和牛雜湯,拿筷子攪拌了一下麵,將底下的汁和好,再將筷子遞給夏歲安。
“公主殿下吃夜宵吧,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咱們不想那些有的沒的,活的鬆快些。”
“好!我家人生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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