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夏玄燁聽到攤主說的那句“龍鳳之相,日後必成大器”,眼神有一瞬間的陰騖。
但下刻,夏歲安接過攤主遞來的小泥人,高興的站了起來,麵向他:“二哥哥你看可不可愛!”
“像不像一分為二的歲歲?”
夏玄燁抿了抿唇,心想,算了,小傻子還在這。
他雖不滿夏澤言與自己生來的階級地位,可如果要在小傻子麵前爭執起來,那她就又要傷心又要哭泣了。他看不得那個模樣。
“像,很像。”
夏歲安一聽,高興的將他整個荷包都扯了過來,扔給攤主,“把我們這幾個人都做一遍,銀子就歸你了!”
“等等——”夏玄燁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攤主笑眯眯將銀子收入囊中。
“小傻子,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一個月的月錢。”夏玄燁咬牙切齒。
夏歲安舉起小泥人,眼睛眨巴:“可是隻有一個歲歲,她會孤單的。”
夏玄燁歎了口氣,還是選擇接受。
兩個月之前,夏歲安要離開京城,前往廣陽縣,他是驚訝又不同意的。
得知是陸了了帶的頭,因為京城不能養雞,所以她想開辟廣陽縣這個雞場,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還帶上了夏歲安。
當時,他在國子監上直截了當問陸了了。
陸了了卻說:“我能帶公主殿下去她一直沒有去過的地方,看與京城不一樣的風景,你能嗎?”
一直沒有封地,沒有封王的夏玄燁:“……”
最終選擇自退一步。
現在兩個月沒見小傻子,夏玄燁心底也不忍拒絕她。
不過多時,他們每人手裡都多了一個上了色的小泥人。
泥人不像陶瓷一樣堅實,每人將它小心翼翼地裝進空空的荷包裡,怕被壓壞。
就連夏姝響都嘟嚷:“本公主隻是賺個便宜,你彆多想。”
說罷,將泥人遞給侍女,陰惻惻湊近夏歲安:“我可忘不掉,你在詩會後潑我水,害我狼狽回府。”
夏歲安沒出聲,她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看得到未來,所以故意潑她,而在夏姝響看來,夏歲安被自己噎住,理虧說不出話。
“嗬……”
在夏歲安迷茫間,青蟬喊了她一聲:“小姐,這裡有猴子耍戲!”
夏歲安便加快腳步,準備湊過去。
“喲,這是哪家的傻子啊!睡覺尿床流口水嗎?”
夏歲安一臉疑惑,看向這個打招呼的人。
都叫她傻子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她身份。
來者身穿華貴的錦羅衫,腰間係著金絲腰帶,鼻子扁尖,一雙吊型眼上下揶揄地打量夏歲安。
“這麼湊近一看,你臉蛋長得也還不錯。”
羅戾折扇勾起夏歲安下巴,一臉輕佻興致。
“他不是兵部尚書的小侄子嗎?之前詩會上,他也獻過詩,怎麼可能不認識夏歲安。”夏姝響輕喃。
這一看就是借機貶低夏歲安,想嘲弄她。以為夏歲安傻了,就好欺負。
夏姝響眉眼劃過冷色,羅戾恐怕猜錯了,這裡最不好惹的就是她。
夏玄燁與夏澤言看到這畫麵,顧不得荷包裡的泥人顏料乾沒乾,趕緊三兩步跑來。
夏澤言喝住他,“皇家的人你也敢動?!”
夏玄燁飛腿,一招擒拿直接打歪羅戾想調戲的手,扇子落地,他聲音狠狠響起:
“我家傻子隻能我來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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