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一直在騙臣,是認為這很有趣嗎?”
“嗬嗬,我哪裡騙你了?”夏歲安麵色不帶慫的,實際上屁股微微挪動,連帶著椅子向後退,姿勢格外怪異。
裴硯權看著她害怕的模樣輕笑,“這麼怕臣,為何還要來騙臣呢?公主殿下是不知道……臣最厭惡他人騙臣下了嗎?”
“不騙,偏偏喜歡你,不下,下不為例隻有這一次。”夏歲安胡言亂語,眼神不由閃躲。
到這一步,她已經從裴硯權眼神中看出那抹殺意。
她知道,他肯定在不久前的搏鬥裡發現她裝傻的事實。
果然,裴硯權盯著她挪屁股的動作,驟然一笑。
他的手還托著夏歲安的手指,隻此修長手臂用力,朔地帶起室內一陣風,將夏歲安拉到了自己懷裡,按著她身子坐下,就坐在自己懷中。
月藍色輕袍沾上她還未換下的狼狽衣裙上的血跡,裴硯權卻深嗅一口氣,淡淡的血腥味在此刻格外觸動他緊鎖的眉弦。
“讓土匪反過來和我們一起,威脅李府義,用激將法讓三公主給你和婢女配解藥,這段時間臣真是瞎了眼了,竟沒看出你一直在裝傻。”
凝玉膏瓶子早已滑落在滴,啪宕一聲,瓶子沒有碎,但聲音嚇得夏歲安骨子一麻。
裴硯權以相擁的姿勢,一手抓著夏歲安受傷的右掌心,一臂摟著她的腰肢,下巴貼在她圓潤肩膀上,輕聲細語:
“你是李府義派來的臥底呢?還是……”
“abcd我選第c!”夏歲安叫道,她怕裴硯權在這裡就殺了自己,想逃出裴硯權懷抱,卻發現怎麼都掙脫不住這個男人有力的臂膀。
反而,坐在他大腿上的感覺,讓夏歲安如芒在背。
這雙腿,是“她”廢的,此刻她卻坐在了這雙腿上。
她能感覺到,裴硯權的腿和常人無異,一樣柔軟,隻不過缺了點應有的溫度。
“臣不知道二公主在說些什麼,但……”
“如果公主接近臣下,是想利用臣的權勢,自立成皇,直說便是了,臣可以暫且將當年恩怨遺忘,和公主談談正事。”
當女帝?!
夏歲安張大嘴巴,什麼?她什麼時候想當皇帝了?
裴硯權以為她裝傻是為了扮豬吃老虎,扳倒其他人當皇帝嗎?
夏歲安開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龍的傳人耳朵不太好,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她知道自己在裴硯權眼裡已經被打成騙子,但走到這一步,她也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也許你會說,傷了彆人怎麼了?道歉不就好了?
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裝傻呢?
可夏歲安知道什麼是病痛,無論是心理疾病還是軀體外顯的疾病,假使有加害者,那受害一方必是恨不得其挫骨揚灰,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這是受害者活著的希望,是其“向陽”的動力。
她穿書前,在醫院裡見過太多慘劇了……
她現在,還是得繼續裝傻,這是她僅有的保護色。
“公主殿下還想和臣耍把戲……?”
夏歲安閉了閉眼,心頭一橫,飛速扭頭。
小小的一片柔軟紅唇瓣,飛快與淡色薄唇相碰,發出“波”的一聲響。
“對啊,我想和你耍盆友,這都被你看出來啦?”
“……”裴硯權沉默許久。
夏歲安已經心虛地扭過頭,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忽的,她脖子一涼,右側酸酸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