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滿地,葛黑手下紛紛一頓:“老、老大,要不我們先回去看看……”
這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啊!報仇可以晚點,我們得先把醫師看了吧?
葛黑不聽,還是想一刀殺了夏歲安。
夏歲安繞著他跑間,陸鈺的人手已經解決掉土匪的最外層。
他們的包圍圈就像個洋蔥,剝一層還有一層。
外麵的動靜和那一聲高喊,早已吸引崔月媚的注意,可她被裴硯權拖著,一時無法調遣最外邊的弟兄。
崔月媚隱隱有不祥的預感,這股預感在葛黑被夏歲安傷到時愈演愈烈,最後在葛離跑來告訴她,外麵打過來的人訓練有素,是江湖第一鏢局的走鏢客。
殺手與衙衛對立,土匪與鏢客是對頭。
崔月媚清楚知道第一鏢局的實力,那一顆提起來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轟!!”
一個巨大的流星錘砸開了土匪們的包圍圈,一個狼狽的人影出現在眾人視線裡。
“傻子,你他娘到底惹了什麼人啊!你欠小爺我一條命!”
陸鈺原本穿著金絲鑲邊的白袍,帥氣灑脫,如今衣袍上滿是黃土的土漬和各種劃痕,看上去像個乞丐。
他不滿地喊出聲,眼神掃過夏歲安和陸了了,看到兩人都沒事後,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你是誰?”崔月媚收回自己的長槍,與裴硯權拉開距離,朝陸鈺冷聲道。
“小爺我是你爺爺!”陸鈺滿臉囂張。
不待崔月媚氣急發怒,陸鈺身旁便走出六位內力深厚的老道練家子。
其中一位外號“關月大師”,走鏢四十年從未有披露,是江湖裡公認的武藝老宗師。
再加上他身後帶的打手,零零碎碎有三十八人。
這三十八人,個個都是頂尖的高手!
突然被叫攪了局,崔月媚臉色很不好,葛黑神色鐵青帶紫,一手捂著流血的下襠,一麵咬緊牙關,“四妹,不、不能放過他們,絕、絕對……”
他因為疼,說話都直打哆嗦,顯然這句話並沒有堅定崔月媚的意誌,反而動搖了她。
再不急救,葛黑的子孫根恐怕真要不保了!
“撤退!!”崔月媚狠下心,長槍與關月大師過了兩招,狠狠咽下心裡的不甘,命令道。
關月大師輕鬆應對,還有閒心調侃:“小女娃兒,你這攻擊力道可不對,發力錯咯。”
崔月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當一回事,她眼神再次掃過夏歲安,卻不似第一回那般輕視,而是帶上一抹深思。
“自然是和我們一起,用這件事當把柄要挾他,反正你們刺殺的事情已經是事實了不是?”
夏歲安的聲音還回蕩在她耳畔,她差點就選擇了這一條道路,可惜——
“我們還會再見的——”
崔月媚領著龍寨眾人,遁入山林,再難尋覓。
一切終於平息,泥土地上的鮮血也早已涼透,腥風彌漫間,三兩的護衛疲憊地靠著樹乾滑落,勉強支撐身體。
“哥,你怎麼會來找我們?”經此一遭,陸了了放下了心裡的小小芥蒂,看向陸鈺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妹妹的濡慕。
陸鈺還沒回答,夏歲安就急急地拉過他的手,將他扯到裴硯權的輪椅旁。
那裡藏著一個嬌小的身軀,青蟬小臉煞白,嘴唇失血而乾枯。
她胸前血跡染紅衣堆,看不清傷勢。
“救她,幫我救她……”
夏歲安眼淚啪遝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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