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拿著剛從一具屍體上抽離的匕首,帶著溫熱血氣看向前方。
她拿著匕首,彆人拿著大刀,要不是裴硯權和泊清在身邊,夏歲安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在這了。
就在這時,崔月媚來了。
她穿著一身利落紅袍,袍子上繡著不知名的花,開得暗紅暗紅的。
手上的長槍槍頭,不知染著誰的血,豔紅一片。
“幾位,有人出錢買你們的命,你們可知?”
她身後帶來的新人手,重新包圍住夏歲安等人,動作迅速。
裴硯權來不及擦拭刀上血跡,眼神冷靜看著她:“李府義。”
他語氣篤定,沒有絲毫疑惑。
崔月媚輕笑出聲:“沒錯,他給了原本我們這輩子都得不到的數量的錢。”
“我可以給你們更多。”裴硯權沉眼看包圍他們的人越來越多。
明白這次李府義近乎破釜沉舟了。
要知道,如果裴硯權活下來,這樣串通土匪謀害重臣和公主的證據一旦留到他手上,李府義必死無葬身之地。
崔月媚抓起自己衣袍一角,擦拭長槍上的血跡,隨後一甩,隨著烈風作響。
“你們給不起那個數,那是值得我們整個龍寨賣命的錢。”
“不過……”
崔月媚掃視一眼,對麵正在包紮傷口的兩個護衛模樣男子,和一個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女人,她輕挑眉眼,最後定定望向夏歲安。
“老娘聽李老頭說,除了你這位大首輔要殺,還有一人必須挫骨揚灰,那人叫夏歲安,是當朝二公主,聽他說,這人最擅長裝瘋賣傻,讓敵人掉以輕心。”
“就是你吧?來,說兩句賣傻的話聽聽,說不定老娘就不殺你了。”
夏歲安隻覺得手腳冰冷,她一直維持著蹲著的姿勢,手微微抬著青蟬的頭,不讓她沉睡過去,儘量清醒。
崔月媚一番指名道姓下來,給她一種死期不遠的感覺。
難道,她真的要折在這?難道,青蟬要白白保護她了?
周圍土匪密布,一層層陰影像魔窟般。
泥土地上血肉模糊,血腥味直勾勾鑽入鼻尖,夏歲安托著青蟬的頸脖,暫且還能感受到她持續的經脈跳動。
她忽的一笑,眉眼展開,“媚姐姐,你何必與虎謀皮呢?我們一死,李府義憑什麼支付你籌額?我們的人頭骨,可不像現在一樣具有價值。”
“那要怎樣?”崔月媚像看一隻想逃出籠子的老鼠一樣看她。
“自然是和我們一起,用這件事當把柄要挾他,反正你們刺殺的事情已經是事實了不是?”
“換個老板……有何不妥?”
夏歲安邊說邊緩緩起身,她忍著膝蓋的麻木,站直身體。
崔月媚輕輕勾唇:“你這個想法倒是有趣。”
葛黑急了:“四妹,我們絕對不能放過他們,他們已經殺了我二十幾個弟兄了!”
五十人裡,他和葛離的人手各占一半,一下子死了這麼多,說不心疼是假的。
葛離附和:“這女人不過是給我們畫大餅,李丞相那邊可是已經給了我們……”他做了一個搓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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