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壽宮裡。
夏歲安驚喜地發現,太後沒有像往日一樣使用那些撲鼻的熏香。
而是在冰盆四周擺上了新鮮的瓜果,讓淡淡的果香隨著冷氣充斥著整個大殿。
更安全的熏香方法讓夏歲安心下一鬆。
她真的很害怕太後暴薨……
“祖母!”
夏歲安飛奔過去,抱住躺在搖椅上,正準備放下書本的陳君燁。
“歲歲來得這麼快啊……”
陳君燁穿著翠色衣裳,像初霽的雨,帶著褶皺的臉上掛起一抹笑容,她抬手撫了撫夏歲安的發髻:
“跑得這麼快,婢女給你整的頭發都亂糟糟的了。”
“嘿嘿嘿。”
夏歲安搖頭晃腦:“沒亂,還是歲歲。”
“祖母是要上麵的歲歲,還是下邊的歲歲?一邊切一半就不亂啦……”
陳君燁失笑,眼神右瞥,看向青蟬手裡抱著的東西,“歲歲,那是何物?帶給祖母的嗎?”
“是我府裡種的長壽花!可好看了!”
“長壽花?有這麼一種花嗎?”
青蟬連忙將懷裡抱著的花盆捧上,擺在博古架子上邊,供太後觀賞。
紅色的長壽花盛放的極其熱烈,鮮豔肆意。
夏歲安揪著小帕子,很稀奇地衝陳君燁耳畔道:“我逛珍寶閣的時候,看到了這盆長壽花,它是珍寶閣的擺件,是非賣品,聽說咱們夏國就隻有這一盆!”
陳君燁再次失笑:“所以歲歲把人家的漂亮擺件都薅過來了嗎?”
“為什麼不行?哼!”夏歲安坐在搖椅旁邊的小椅上,用一種嬌憨的眼神看她。
陳君燁麵帶笑意,沒有開口,而是讓胡嬤嬤上前將自己手中的雕花匣子打開。
“啪遝!”
夏歲安睨向匣子,隻見裡麵裝著厚厚的一遝銀票,下麵還有一些古舊的紙張,不知道是什麼。
陳君燁接過匣子,很感慨的摸了摸上麵的花紋,才取出裡麵的一遝紙。
“歲歲,這些都是祖母的嫁妝。”
她將上麵的銀票遞給夏歲安,“這裡錢不多,隻有三萬兩銀子,你拿著用。”
夏歲安受寵若驚,呆呆地接過:“啊?三萬兩?少?不對……祖母你全給我?”
這怎麼這麼像囑托後事啊!不要!她不要白帝城托孤!
“祖母我不要!”夏歲安推了回去。
陳君燁眉頭緊蹙:“怎麼能不要呢?”
她將銀票擺在小桌子的一旁,拿起下麵四四方方印著字蓋著紅印的紙。
“你祖母我,陳氏一脈發源於廣陽縣,離上京不遠,馬車跑個七八天也就到了,隻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一趟了……”
“這些都是我在廣陽縣的地契,裡麵有莊子和一些鋪子,這些年下來收益可觀,都一並送給你了。”
!
這樣的行為和送你三千萬加一個海島有什麼區彆?
可夏歲安誤會了,她以為陳君燁身體得了毛病,現在要交代後事,她整個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夏歲安跳下椅子大喊,“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