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送的香囊呢?”這麼想著,裴硯權直接問了出來。
見本該走的人突然回頭,夏歲安差點心臟驟停。
“嗬嗬,我保存著了,你送我的香囊可是曆史文物遺跡一樣的存在,我怎麼敢隨身攜帶。”
裴硯權冷冷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去往秦淮樓的路上,他想,他就不該讓夏歲安在宴會上隨便發瘋。
癡傻病犯的同時,揭露皇後做過的破事,也毀了徐道人的計謀。
他本想著,如果老皇帝不信自己,信鬼神或者李府義他就順著他們去往巴蜀,自己找個地盤盤踞起來。
可皇後衝動下毒,夏歲安意外揭穿,李府義計劃受挫,他裴硯權的賭局也就破了。
不僅賭局沒了,他還欠了夏歲安一個情。
要不是他已經確定夏歲安傻了,他恐怕會以為夏歲安方才是仗著自己有功,所以那般囂張。
“去查查,二公主今天戴著的那個香囊是誰的。”
裴硯權朝手下吩咐。
……
秦淮樓,歌舞輕盈,彈唱悅耳。
夏歲安蹦跳著跟夏玄燁上樓,去往一個叫“聽雪”的包間。
夏玄燁走到包間門口,腳步頓住看向夏澤言:“這是本王定的房間,太子殿下還請回避。”
夏澤言微微抿唇,他心裡有些難受,但麵上不顯。
“好,孤走。”
夏歲安一把揪住他袖子:“金鐲子彆走!”
夏澤言:?
“大哥彆走!”夏歲安迅速改口。
“這個家不能沒有你嗚嗚嗚,善妒的爹軟弱的娘,饑餓的肚子破碎的我……”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哭給你看!”
夏澤言:……
夏玄燁忍不住開口:“小傻子,你看看你今年多大了,都十六了,還像個小孩一樣……”
他氣夏歲安挽留夏澤言。
夏澤言有什麼好留的?
就因為他是太子他經書典籍讀的比他多,他會廚藝?
“我是孩子你不給啦!你生的難道你不認嗎!渣男!”
夏玄燁:?
三人彼時在秦淮樓二樓,秦淮樓是回字樓廊設計,中間鏤空做成巨型花舞台,使得每個包間都能有絕佳的觀賞視野。
而這也使夏歲安的大喊大叫,迅速引來他人的視線。
路人好奇:咦?雖然聽到的話好像顛三倒四的,但組合起來好像是美貌嬌娘怒斥浪子,辛苦將孩兒拉扯大,祈望浪子回頭的戲碼。
路人視線道道如刀,帶著十足十的鄙視,夏玄燁頓時整張臉都漲紅起來。
這個傻子!!亂說什麼呢!
“你們都給我進來!”夏玄燁經受不住這目光的考驗,眼睛緊閉,一手抓著夏歲安,一手嫌棄地扯住夏澤言,一起進入聽雪閣。
他迅速落鎖,背靠著門看夏歲安:“小傻子,我的臉要被你丟儘了!”
夏歲安看著自己腳尖,聲音低低:“是你先趕大哥哥走的。”
夏玄燁一愣,身體都隨之微震。
她眼睫低垂,看起來像在哭,他瞬間就心軟了。
因為他不喜夏澤言,要趕走他,夏歲安才這般胡言亂語?
夏玄燁說不清這一刻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從小到大,他那不得寵愛的母妃總告誡他,一定要敬愛太子,善待幼弟,但他一點都沒聽進去。
可現在夏歲安讓他百般尷尬,他卻忽的覺得,偶爾順一下這傻子的意,和夏澤言相處時平和些也不是壞事。
畢竟,他去逆一個傻子的意,怪沒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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