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沒有大鬨,丹藥好像也沒有問題,再排除廖美人的個人身體原因……
那,還有什麼不同嗎?是什麼導致她難產?
藥物?飲食?還是這是個巧合?
“小傻子,在想什麼呢?”裴硯權不疾不徐用月光杯斟酒喝,“在想那道人說的魑魅是誰?”
“這還用想嗎!是你啊!”
裴硯權一愣,嘴角弧度不變,眼神卻微微一暗。
“哦?他說的精怪是我?他還沒說你怎麼知道的?”
這一刻,他想了很多。
包括但不限於疑惑夏歲安怎麼脫離自己視線,與李府義合謀。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故事,叫孫猴子三打白骨精?”
裴硯權思緒被勾,憶起那日李相府邸前的說書攤子,隱隱聽到過這兩個名字。
“其中有個片段是,孫猴子高呼,妖精,拿命來!白骨精被打成了一片白色粉末,變成了水泥。”
夏歲安義正言辭:“整個殿上就你臉色最蒼白,像拉脫虛一樣,猴子不打你打誰?”
裴硯權:“……”
“傻子,閉嘴。”
“把你那滿嘴汙言穢語嚼乾淨點。”
頓了頓,他不知為何,補充般強調:“臣臉色不好是因為每晚都要吃藥,寒氣加身,所以身上氣血不足。”
說完後,他不再看夏歲安。
讓他日日吃藥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但他卻偏不願去想這點。
徐道人還在繼續宣傳他的精怪之論。
“陛下有幾子幾女?”
“三子,二十餘女,眾所周知。”
“那敢問陛下,三皇子作為陛下幼子,今年幾歲?”
“六歲有餘。”
“三皇子之後,陛下再無龍子,隻餘龍女,邪祟正是此刻出現的!他不僅身居要職,且正在大殿之上!”
徐道人隻差明晃晃告訴老皇帝,這個邪祟就是裴硯權。
三皇子六歲,裴硯權正是六年前進入朝廷。
老皇帝聽的一愣一愣的,李府義上前請示:“陛下,為了龍裔著想,請您聖裁!”
李府義言辭激動,像自己兒子也夭折於世。
席間,裴硯權不慌不忙地擦手,邊聽邊笑。
倒不是笑李府義的計謀,而是夏歲安吃完椒鹽瓜子後,用帕子擦完嘴巴又去擦眼睛,結果辣出了淚花來。
左眸眼眶紅紅,像隻笨兔子。
他將自己乾淨的帕子遞過去,好笑:“不要揉眼睛,沾乾淨淚後使勁眨,過會就好。”
“笨。”
“你才笨!”夏歲安不滿,搶過他帕子。
都怪瓜子太好吃了。
“你不笨你怎麼會不知道廖美人怎麼難產的……”夏歲安嘟囔。
這是她心底一直存著的疑惑。
原書裡,裴硯權經曆的滑鐵盧就是這個。
二皇子被李府義打成了裴硯權的人,裴硯權也就因陷害皇嗣,被停職處分,委派到巴蜀地區安撫災民。
經此陷害,他深覺皇權無望,決定顛覆政權,自己輔佐新皇。
在巴蜀的這段短暫時光,是他整頓自己隊伍,壯大勢力韜光養晦的階段。
作者為了將主角的低穀鋪墊好,壓根沒提幕後凶手。
所以她一直不明白,裴硯權這些年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怎麼會查不出一個妃子難產的原因?
難道一切都隻是設定沒有邏輯可言嗎?
她非常後悔,當初看小說沒打開段評,導致現在找凶手迷迷瞪瞪的。
“誰說臣不知道的?公主殿下。”
忽的,裴硯權湊近她,聲音低沉曖昧。
誰說,他不知道讓廖意難產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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