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場院子中央擺滿了拿出來清洗的茶籠和曬扁,兩邊則是整整齊齊碼著柴火,等炒茶時派上用場。
而屋內,則是一排排放著大鐵鍋的土灶,大鐵鍋是用來炒製茶葉的。
每年到了采茶時節,炒茶的師傅們,都是沒日沒夜的在大鐵鍋麵前炒製茶葉,好不熱鬨和辛苦。
當然,並不是老宅每個人都能上崗炒茶,必須得技藝達標才行。
不過,炒製粗茶倒沒那麼多講究。
每年蒙山茶炒製結束,江吟的娘親都允許族裡的人采摘些老的茶樹葉子,自行炒些粗茶來喝。
這些粗茶都是免費的,江氏不會安排專人來炒茶。得有需要的人自行炒製,每人每年不超過十斤。
有免費的便宜可占,自然沒有人會拒絕。畢竟,粗茶拿出去也得賣些錢。
是以,族中老老少少都學了炒茶的技藝。無論好壞,總歸是能炒出一鍋茶的。
江吟在四個茶場間來回轉悠、監督,爭取兩日內把茶場收出來。
隻有九日便能采茶了,江吟沒再管半山腰那些枯黃的茶樹。
先前按照她的法子衝洗茶樹土壤後,茶樹並未繼續變枯黃。
甚至還有些受害不是很嚴重的茶樹,隱隱有複蘇的跡象。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江吟心裡很是滿足。
待采茶結束,她便會著手安排茶樹移植的事情。
不過,這事兒不著急,茶樹可以提前備著。但移植過來,還得等采茶結束後,任由半山腰那些茶樹再長兩個月。
說不準兩個月後,這些枯黃的茶樹也有轉機。
在茶場累了一天的江吟倒頭就睡,直到第二天一早,小蘿把她叫醒。
“娘子,茶馬司來人叫娘子去一趟。”小蘿邊替江吟穿衣,邊道,“說是牢房那邊嚷嚷著要見您。”
江吟眉頭微蹙,有些不悅道:“他說要見我我就得去?”
牢房那邊,自然就是三房一家。
她輕哼一聲,繼續道:“不過是些吃裡爬外的東西,我為何要去見?”
眼不見心不煩,三房那幾人,她是當真不想再接觸了。免得再沾上什麼,憑生倒黴。
“茶馬司那邊的人說蒙山其他幾家的家主也在。”小蘿耐著性子解釋道,“嚴茶監傳了口信來,說娘子若是不過去,恐怕那齊大夫有機會被救走。”
“救走?”江吟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她連忙讓小蘿加快速度,嘴裡還念叨著,“我好不容易才把人送進去,怎麼可能因為幾個人打亂計劃。我就不信他們都沒有王法。”
收拾好自己,她隨手拎了把劍,抬腳往茶馬司去:“走,我倒要看看誰能當著我的麵將人救走。”
小蘿連忙拎起裙角跟上去,生怕自家娘子吃虧。
等到了茶馬司,嚴理正在大堂跟胡泉、沈甘和陳蒙喝茶對視。
“喲,幾位家主家裡也是遭了賊,前來茶馬司報案?”江吟甩著手,麵露諷刺道,“這些賊人倒是越來越放肆,竟然膽大包天偷到蒙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