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咽了一下口水道,“一記匕首近身攻擊,一記斷子絕孫腿,還有一記……”那人說著忽然頓住了,臉色有些不好看。
“還有什麼?”
“還有一下打在了邁克的腦袋上。”
“用什麼打的?”
“……一串香腸。”
“什麼?!大聲點!”
那人豁出去了,閉著眼答道,“報告船長,是一串香腸!”
在話落的一瞬間,那人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耳邊飛過,狠狠地撞擊在了身後的牆壁上!頓時雪白的牆壁上濺滿了如鮮血一般的顏色,碎玻璃散落了一地,有許多還劃傷了肌膚,然後一滴血便隨著沉默的時間漸漸落下……
“那個人是誰?”
聽見德蘭芬終於開口了,那人才拚命抑製住自己的顫抖——“不……不清楚。看樣子不像是海盜……”
“不是海盜?”德蘭芬站起身,迎著陽光,視野交彙之處全是城下攢動的人頭。在這西班牙,他的命令便是一切!沒有人能忤逆他!不是海盜,也可以將他變成海盜,然後再慢慢殺死。
拎著一大堆的東西回到落腳的旅館,年子曳先將腦袋上的休斯扒了下來,然後去開房間的門。然後就在握住門把手的瞬間,年子曳就忽然覺得不對勁,身體已經快於思維快速地閃躲開!
下一秒整間旅館都感覺到了一陣震動——樓上臥房的大門被人從裡麵整個踹飛了出去!
年子曳回身,隻見裡頭的雷歐薩難得的一張黑臉,異色的瞳孔泛著危險的光芒直直地盯著自己。他站在一片陽光微塵之下,身影幾乎覆蓋住年子曳單薄的身體。
“乾什麼去了?”
年子曳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見任何的驚慌,反倒是緩緩撣了撣衣服,直把一旁的謝羅可看得一愣一愣的。
“買吃的去了。”
年子曳抬起眼說。
“還有呢?”
“沒有了。”
說著,年子曳就要將買來的東西往屋裡塞。
“那那個和艾梅號的人當街乾架的人是誰?”
雷歐薩一句話下去,原本在下頭喝酒胡侃的一大幫子人全都安靜了——誰?誰和艾梅號的人乾架了?還是在西班牙的地盤上?瘋了吧?不不不……船長說的一定不是我們的人,一定不是!
然而——
“啊……你說那兩個手勁粗糙的海盜?他們很有來頭麼?看上去並不強。怎麼,難不成你還怕他們?”
年子曳總是能夠用一句話就將雷歐薩堵得無從開口,這回也一樣。雷歐薩本來想要好好發一通火的,可是如今被年子曳這麼坦白地一說,反而裝不下去了。於是隨手撓亂了年子曳的黑發,“小子,挺囂張的。至於艾梅號是誰的船……你可以問問你身後的小胖子。”
年子曳聞言便朝休斯看去,隻見休斯偷吃了一塊乾麵包,似乎是覺得不好吃便又吐了出來,抬眼道,“德蘭芬哥哥的艾梅號上,有好多壞人趁哥哥不在的時候欺負我……”
年子曳“……”
謝羅可和自家船長、船員一樣,並不是真怕了德蘭芬,隻是覺得還沒在馬德裡出手呢就將他們瑞鷹號的大名傳播地更廣了——從這件事的本質上來說是相當值得可歌可泣的。但從另外一方麵說——這麼高調真的可以麼?!
謝羅可搖了搖頭就拉過年子曳,“嘿,兄弟,彆想這麼多了,做好最後一頓飯跟我一起去收拾行李吧。”
……最後一頓……收拾行李?
雷歐薩看著年子曳呆萌的樣子大聲笑了出來,“想什麼呢?沒要解雇你。隻是去馬德裡不能帶太多的人,而你是其中一個。趕緊收拾了,我們明天一大早就走。”
而第二天一大早,謝羅可就像奶媽一樣替睡得昏昏沉沉的年子曳背上包,塞好隨身的匕首。末了,還帶領著留守的人員站在旅館的門前揮手哭泣——“少年喲!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啊!我們會想念你的蘋果派的!”
“還有茄汁小牛排!”
“不!還是芝士蛋糕更好!”
“混蛋!除了吃就不能想點彆的?!給老子來塊手絹!少年看向這裡了!我們要深情一些!”
年子曳“……”
不出三日,海盜的聚集地馬德裡就傳遍了瑞鷹號最強新人的傳說。就這樣,瑞鷹號在這一刻綻放了它最初的光芒,並將繼續讓這光芒照亮不久以後的未來……乃至永遠……
作者有話要說小胖子的老哥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