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顧忌,誰受了傷隻怪他學藝不精,怨不得彆人。”
“黑殺星,既然曇雲大師說了,你照辦就是。看看到底是我的霸王鐮厲害,還是她的玄女飛劍厲害,到時也好讓她心服口服。”看來軒轅公也有些不服氣。
雖然兩人不情願,但是兩人新拜的師父發話也不敢不從。兩人拉開了架式,紅線仍持她的七星寶劍;而惡風兩手各執一柄霸王鐮,這對兵器可比他用的黑鐵鞭霸氣多了。
也許聽到了動靜,無極老祖也出洞來看熱鬨,他坐在洞口邊的一塊巨石上。
在兩位師父的命令下,紅線與惡風用剛剛學到的武功展開對決。兩人剛一交手,峽穀中便狂風大作,眾多燕雀驚叫飛離,就連兩虎兩豹嚇得逃離而去。
果然這玄女飛劍與霸王鐮都不愧是天下至高武功,峽穀中不時傳來陣陣雷聲,那都是兩人將內功貫入到兵器中發出來的聲音。
曇雲神尼和軒轅公二人都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徒弟,而坐在巨石上的無極老祖臉上也浮現出滿意的神情。
戰到三百回合時,紅線的玄女飛劍明顯戰了上風,儘管惡風的霸王鐮威風八麵、雷聲滾滾,霸王鐮舞動起來飛沙走石;但玄女飛劍卻是電光四射,七星寶劍在紅線的手中發揮出巨大的威力,陣陣無形的劍氣將惡風逼得無法向前,玄女飛劍的霸氣完全顯現出來。
“好,好哇!”坐在巨石上觀戰的無極老祖拍著手發出讚歎聲。
在一旁仔細觀戰的曇雲神尼臉上浮現出久違的笑客;而她身邊的軒轅公也對惡風的表現感到十分滿意。見兩人己把各自的武功完全演練出來,曇雲神尼這才叫停。
眾人看看四周,拳頭大的石頭都被霸王鐮的氣浪吹得遠遠的,幾十棵胳膊粗的小樹也都被氣浪吹折,眾人見了都不由得發出讚歎聲。
軒轅公這時也高興得哈哈大哈,眼睛斜睨著曇雲神尼說“看來我這新收的徒弟還沒給師父我丟臉,哈哈哈!”
“軒轅老鬼,你得意什麼?你再瞪大眼睛瞧瞧你徒弟。”無極老祖提醒他。
軒轅公真的瞪大眼睛看著新徒弟,他這才發現惡風的袍服上有七、八處裂口,顯然是剛才過招時被紅線的寶劍削開的,而再看紅線的身上則是利利整整的、毫發無損。
“怎麼樣?老鬼,這下服氣了吧?”曇雲神尼打趣著軒轅公。
“哼,老婆子你可知道?我軒轅公這對霸王鐮可是號稱‘萬人敵’,當年老夫在千軍萬馬中是幾進幾出,無人可擋,要勝過你那‘玄女飛劍’的。”
“你這老鬼還嘴硬,不知道老娘這‘玄女飛劍’乃是獨步天下的劍法嗎?”曇雲神尼一張嘴,讓軒轅公啞口無言,這老太婆不但武功蓋過他,就連嘴皮子也強過他。
旁邊的隱娘聽師父誇那玄女飛劍,便也嚷嚷著要和紅線比武。
“師父,我也要和姐姐比試玄女飛劍,看看咱倆誰厲害。”她把短劍抽了出來。
“你這渾丫頭沒大沒小,你竟敢與姐姐比試武功。你二人乃一師之徒親如姐妹,將來隻能互相扶持互相幫助,豈能相互比試武功。”曇雲訓斥了她幾句。
隱娘撅著嘴小聲嘟噥著“不比就不比,有什麼了不起的。”紅線看著自己的新師妹感到十分有趣兒又十分可愛。
為緩和氣氛,無極老祖忙把話岔開“好好好!我這兩個徒兒一個學會了霸王鐮法,另一個學會了玄女飛劍,這兩樣俱是獨步天下的武功,這回我的兩個徒兒除了他們的師父以外可以縱橫天下了。”無極老祖拍著手興奮地像個孩子。
“哼,老不死的彆高興過早,常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所以他們兩人行走江湖,事事都要多加小心,不可托大。”曇雲神尼提醒道。
“這還用你來告訴我嗎?我無極難道這不知這些江湖武林中的道理嗎?”無極老祖有些不服氣地還嘴道。
曇雲神尼並不理會無極老祖的嘮叨,她對紅線和惡風“你們二人行走江湖,除了要對付魚家父子外,還要留心江湖中的武林高手,特彆是要留心那些使用古怪兵器和古怪武功的人。當今世上幾大高手無非是為師我,還有軒轅公和無極老祖,其他的還有吐蕃的無量法王和崆峒法王,還有南詔的閣陂和尚、天竺的不空和尚,還有那靈鷲上人、夏侯天龍,他們都是天下武林十大至尊。而且那兩個法王還有不空和尚、夏侯天龍、靈鷲上人他們都是你的冤家對頭,這幾個人你二人務必留心,萬萬不可輕敵。”
聽了曇雲神尼的話,惡風有些不以為然。那無量法王和崆峒法王己被他和紅線打敗,那閣陂和尚是紅線母阿姣的師父,不會與他二人交手。要對付的隻有那不空和尚、靈鷲上人,還有夏侯天龍他們三人,其他像神策軍的劉希暹、王駕鶴,還有那鐵豬龍、烏金龍等人都不在話下,惡風心裡這樣想到。
無極老祖見徒弟惡風臉上的表情,知道他心裡不太服氣,將來弄不好會遇到不少麻煩,好在他和義妹紅線在一起,他多少有些放心。他知道紅線雖年齡不大,但心思縝密,而且又能駕馭住惡風。兩人在一起互相扶持,碰到危險也能聯手解決。
“惡風,曇雲大師說的有道理,萬萬不可輕敵呀!除了那魚家小子,其他人也不可等閒視之。江湖上曆來是藏龍臥虎之地,到時候不一定碰上什麼江湖高人啊。”
“徒弟牢記師父的話,請師父放心。”惡風怕無極老祖再嘮叨個沒完,連忙答應他。
軒轅公對無極老祖說“行啦,老不死的,彆嘮叨個沒完。我這絕世武功也傳授給你徒弟了,我那對神兵器霸王鐮也送給他了,這回也該你老家夥好好款待我們夫妻倆了。”
“該,應該,應該,二位大俠稍候,待小老兒來侍候二位。”無極老祖殷勤地將他們安排在石桌石凳上等候,然後喚來兩隻老猿隨他進洞。
不一會兒,無極老祖和兩隻老猿端著大盤小碗走出來,轉眼間,石桌上己擺滿。夫妻倆看著滿眼都是那野山羊肉、野豬肉、野山雞肉;還有那野蘑菇、山野菜,各種野果,應有儘有。老祖招呼著紅線惡風也上桌,而兩隻老猿又從山洞裡取出幾壇老酒。
看著眼前的豐盛的山珍野味,軒轅公不禁感慨到“不怪你老哥躲在這大峽穀裡二十多年,這裡真稱得上是世外桃源神仙洞府。”
“不是跟老弟老妹倆吹牛,我這大峽穀裡可稱得上是物產豐富,這山羊野豬都是我那兩虎兩豹去給我捕獵來的,那山珍野果都是這兩隻老猿給我采來的。”
聽說這兩虎兩豹能給老祖捕獵,兩隻老猿能采集山珍野來。紅線覺得很有趣,忍不住去問師祖“不知師祖是如何讓虎豹猿猴這麼聽話的?”
“這虎豹猿猴都是十年前我捕來小崽,後來將它們慢慢馴化,才變成今天這模樣。”老祖得意地對紅線說。
“哼,你這老家夥,弄來虎豹猿猴一起玩耍,卻把我惡風關在山洞裡二十年,你這做師父的,好狠心啊!”惡風怨恨地對無極老祖說。
“你這孽徒!當年還不是你依仗自己的武功,橫行江湖亂殺無辜,弄得武當山上山無寧日。那時江湖上各大門派尋上山來,專與我太乙門為敵,他們還共同謀劃滅掉我太乙門。為師擔心太乙門有遭滅門的危險,所以讓大徒弟衝虛真人和二徒弟靈虛子下山去,各自尋找修行之地。而老夫則帶你隱居在這西南蠻荒的大峽穀裡。當年你若還在武當山上,如今你恐怕早己成為枯骨多時了。”
紅線見無極老祖一臉怒氣,忙上來相勸“義兄,當年祖師爺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試想一單獨太乙門如何能對付天下武林,俗話說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如果當年不離開武當山,今天紅線如何又能得遇義兄和祖師爺呢?”
聽了紅線的話惡風還是恨恨不己,見徒弟怒氣不消,無極老祖好像有些愧疚。
“想當年老夫也是無奈之舉,我這徒兒是個天生的殺星,闖禍的瘟神。我和他來到這大峽穀隱居,他卻時時向往中原江湖生活的日子,時刻惦記逃離這裡。一天我發現大峽穀中有不少天然的山洞,我找到一處既深又大的山洞,將他騙到山洞裡,將他一關二十年。起初老夫每日裡給送去飯菜,見老夫去他便大喊大叫,嚷著要出去。老夫為了耳根清靜,便捉了兩隻猿猴崽,訓練它們往山洞送飯。唉,一晃兒這兩隻猿猴崽也長成老猿了。後來我又捉了兩隻虎崽兩隻豹崽,慢慢將它們養大,讓它們伴我度過這漫長的歲月……。”無極老祖好像有些傷感,便不再往下說了。
軒轅公深知二十年前的往事,便勸新收的徒弟惡風說“老夫也知道二十年前的事,當初由於你自恃武功超人,頻頻下山與人比試,打死打傷一百多人,惹怒了各大門派。江湖各大門派開會相約,要上武當山,滅掉太乙門。多虧好心人,通知無極老祖,老祖連夜將太乙門遣散,讓衝虛真人和靈虛子各尋出路,而老祖則帶著你遠走高飛,消聲匿跡,這才免除江湖各大門派雪洗武當山慘劇的發生,也保住了太乙門。當年若滅掉了太乙門,你和無極老祖還有你兩個師兄恐怕也都難逃厄運。”
聽了新師父的一席話,惡風怒氣全消,並向無極老祖謝罪。眾人見這師徒倆重新和好都替他們高興,酒桌上又恢複了歡樂。紅線和惡風頻頻向無極老祖、曇雲神尼和軒轅公三位師父敬酒,大峽穀裡充滿了歡笑聲。
天色己近黃昏,曇雲神尼和軒轅公要向三人辭彆,見兩位大師要辭彆,紅線有些傷感,她再一次拜謝兩位大師。她又拉著聶隱娘的手久久不願鬆開,兩眼也有些濕潤。
“師父師父,你看姐姐哭了。”隱娘大聲叫嚷著,曇雲神尼連忙過來看,這下倒弄得紅線不好意思了。曇雲神尼安慰她“徒兒不必傷感,將來還有見麵之日。”
無極老祖想留二位大師在山洞裡住一宿,明天再傳授給兩位徒弟一些絕頂武功。可兩位大師卻連連拒絕。
“老哥,我夫妻二人所傳的玄女飛劍和霸王鐮功俱是超一流的武功,再加上兩個徒弟自身的武功修為足可以縱橫天下,老哥儘可放心。相信你這兩個徒弟今後能發揚光大太乙門,而且兩個徒弟憑這一身武功足以殺掉仇人,為父母報仇雪恨。”
無極老祖聽了軒轅公的話,便不再婉留他們二人。他和徒兒紅線、惡風依依不舍地送彆曇雲神尼、軒轅公兩位大師和聶隱娘,三人抬頭望著兩位大師和聶隱娘朝峽穀上方飄飄飛升而去。
峽穀裡隻剩他們三個人,他們對視著默默無語,耳邊隻聽見那百鳥的鳴叫聲和虎豹的吼叫聲。三個人仍然沉黙著,誰也不願先開口。
惡風拿起那對霸王鐮首先開口“義妹,我們也該和師父告彆了?”
紅線望著祖師爺沒有說話。無極老祖說“你們不要掛念我,隻管辦你們的事去。這些年來我己孤獨慣了,不管怎麼說,還有兩虎兩豹和猿猴給我作伴,師父不會寂寞的。隻是你們二人在江湖上要多加小心就是了,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萬萬不可輕敵。”
“徒兒不能侍奉在祖師爺身邊,實在是因為有大事要辦,望祖師爺見諒。”紅線有些傷感。聽了紅線的話,無極老祖“騰”地跳起來。
“傻丫頭,你以為祖師爺老朽不堪了嗎?我這把老骨頭老硬實著呢!”說著他來到空地上,手持一個木棍舞將起來,霎時他的四周旋起風沙,可見他功力之強。
紅線看出祖師爺舞的是太乙劍術中的上清天三十六式,雖說他年事己高,但那功力卻不遜於年輕人。就在紅線和惡風兩人全神貫注地欣賞時,老祖卻收起劍勢,隻見他身子一扭,整個人騰空而起,直飛到約二十丈高後才輕盈如羽毛般飄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