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淩風心中權衡,對陳凡之能有所耳聞,一時猶豫不決。
朱五啐了一口,冷笑道“古老板,若信這鄉野村夫,便棄此藥材,權當我未曾至此。”
說罷,轉身欲駕車離去。
“且慢!”古如煙急忙製止朱五。
陳凡淡然一笑,未再多言,畢竟真相已然昭示,古淩風若仍存疑,那也隻能歎其眼光有誤,這囊中之藥,他亦無意再售予彼。
古淩風瞥向其妹,終究選擇信服陳凡,言道“再行查驗,古如煙,汝親往為之。”
“兄長……!”古如煙滿麵冤屈,心中更是愕然,此農夫何許人也,竟令自家兄長信之如斯。
古淩風微笑著解釋“非是為兄質疑於你,實因這批靈草關乎重大,不容有失,再驗一遭,亦無甚耗時。”
旁側之蔣平與朱五皆麵色不善,目光中隱現惶恐,直視陳凡。
古如煙麵色慍怒,傲人酥熊起伏不定,憤然對陳凡道“此次吾親驗之,若無所異,必不輕饒爾。”
約摸半盞茶後,古如煙滿臉慍色,手持檢驗符籙步出。
“如何?”古淩風詢問。
“靈草……果有異狀!其藥力僅餘常草十分之一,且草表尚沾染有毒氣,顯係浸泡所致。”古如煙滿麵愧色。
“蔣平!”古淩風麵色鐵青,厲聲喝問,幸虧信了陳凡之言,否則此草一旦入廠,後果難以設想。
“古老板,古小姐,此事實非吾之過,誰讓爾等觸怒趙氏藥坊,吾亦實屬無奈。”蔣平麵露惶恐,言罷,轉身疾奔而去。
朱五見事已敗露,不多言語,徑直鑽入馬車內,陰冷目光鎖定陳凡“鄉野匹夫,汝命休矣,竟敢壞趙公子好事,有種便在此候著。”
陳凡嘴角微勾,露出皓齒,穩步向前“汝所言趙公子,便是趙氏藥坊之主乎?便告之,暫且無慮,吾尚不急於離去,正於此處恭候,哦,吾名陳凡。”
朱五險些被自家唾沫嗆住,平生見過狂妄之人無數,卻未見如此張揚者,此人莫非懵懂無知,不知趙公子在西河縣之權勢乎?
然望其森然白牙,朱五忽感背脊發涼,忙驅趕馬車,如喪家之犬般逃離。
“趙公子乃西河縣一方霸主,汝真無懼乎?”一陣清香飄來,古如煙近前,滿目好奇。
我乃一介山野農夫,有何懼哉?那趙氏公子若真膽敢踏足,定叫他此生難忘此遭教訓!
陳凡朗聲一笑,麵帶輕蔑,全然無懼之態。
古如煙見狀,心中更是疑惑重重。眼前之人看似瘦骨嶙峋,家世平平,何以能有這般無所畏懼之態?
她無奈搖頭,心中卻暗下決心倘若趙氏公子果真對陳凡不利,古氏藥鋪定當傾力相援。
忽而,她憶起一事,不禁問道“你是如何察覺那些藥材有異?”
“不過是揣測罷了。”陳凡淡然回應。
古如煙氣得跺足,噘嘴嗔道“不說便罷,誰稀罕!”古淩風見狀,忙打圓場“舍妹嬌縱慣了,性情急躁,陳兄弟切莫與她計較。”
陳凡微微擺手,隨古淩風步入店堂之內。見古淩風愁容滿麵,他關切詢問“古兄,現下尚缺多少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