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笑著回應:“衝動的是年輕人,你都40了吧?還哪裡衝動的起來啊!”
見周哲什麼異常,侯亮平目光依舊盯著周哲,表情也嚴肅了些許:“那你呢?有衝動過嗎?乾了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
周哲聞言竟然很認真的開始思索起來,嘀咕道:“應該算有吧……”
侯亮平眼中精芒爆閃,但他卻突然笑了,調侃道:“你小子能乾什麼?毛頭小子一個。”
周哲心裡一陣無語,試探就試探,整出這麼蹩腳的激將法算怎麼回事兒,把自己當小白了吧!
周哲聞言不假思索的反駁起來:“我說老侯你瞧不起誰呢?我以前讀書的時候經常一言不合就打架,有一次還把彆人打進醫院了,差點被學校開除,夠衝動吧?”
聽著周哲的話,觀察著他激動卻篤定的語氣,侯亮平失望了……原來說的是打架鬥毆……
“嗬嗬,你現在那時候未成年,雖然是違反校紀,但法律拿你沒辦法,不算違法!”
周哲聞言臉色一僵,開始苦苦思索起來,好像非要找出過往經曆中一件違法的事情一般。
但抓耳撓腮半分鐘,周哲故作失望的搖頭,卻又夾雜著擔憂:“好像還真沒有……最恐怖的就是南省那次,被你們判定見義勇為的事兒,現在想想殺了人還是很怕,但也慶幸自己天天鍛煉沒有白費,也算救了個人。”
周哲的表情天衣無縫,如果是個普通大學生遇到那些事兒,真該是這樣的表情。爭勝好勝的辯駁也是如此。
什麼端倪都沒有發現,侯亮平也不遮遮掩掩了,說道:“聽說你外婆一家和你們不對付?”
周哲聞言故作一怔,隨即臉色變的很難看:
“那何止叫不對付,他們一家子的勢利眼,以前瞧不起我父母就從來不聯係,現在咱家做生意賺錢了就舔著臉上門要錢,竟然還想白拿我家的超市,你說他們是不是不要臉?”
對於這個問題侯亮平沒有做評價,認真說道:“你恨他們嗎?”
周哲立馬點頭,卻又搖頭……
“恨吧是覺得我爸媽不容易,他們也太過分了……但和梁家人從小就沒見幾次,沒什麼感覺。你問這個做什麼?”
侯亮平沒有立即回答,隻是死死的盯著周哲的眼睛,沉默著……
周哲隻等了三秒鐘就不結的追問:“侯組長你怎麼奇奇怪怪的?竟然關心起我的家事的?你不會也想要我家超市吧?”
“啊?”侯亮平被周哲的話整破功了,笑罵道:“去你的,我是公職人員你彆誹謗我,我隻是好奇關心一下而已。”
說道這裡,周哲心裡是不住搖頭:大侯哥啊大侯哥,你還是嫩了點兒,倒也不能怪你,再如何我也是曾經最頂尖的特種兵逆鱗,你套路不過我正常。
但這時候周哲自然不能讓話題終結,這不符合常人的好奇心和警惕心。
“不對啊!你從哪裡聽說我們家和梁家的事兒?這和你的工作沒關係吧?”
侯亮平有些灰心,因為周哲的反應太正常了,要麼周哲的確沒問題,又或者對方的反偵查意識和心理素質遠超自己。但他更覺得周哲是前者,即便周哲有些不一般,他也並不認為剛上大學的周哲是什麼陰謀家。
他還想最後詐一下……
侯亮平喝了一口酒,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這才回頭說道:“你真不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
周哲瞪著呆呆的眼睛錯愕不已,無語道:“侯組長你今天很奇怪,要不要去看看醫生?我認識一個不錯的精神科專家。”
侯亮平:“……”
他無奈歎息,這才終於說出了今天見周哲的目的:“是這樣,我昨天到江陵後才得知,你外婆一家人卷進了跨國犯罪集團,但這事兒有些蹊蹺……我總覺得是有人操控著栽贓嫁禍,但證據又表明他們一家的確有問題。”
周哲聞言是驚的目瞪口呆,隨即笑道:“哈哈哈……他們是跨國犯罪成員?彆搞笑了,那一家子慫貨還敢犯罪?即便敢他們也沒這腦子啊!”
侯亮平狐疑的看著周哲:“你不該希望他們倒黴嗎?怎麼還幫他們說話了?”
周哲逐漸收斂笑容變的複雜:“唉!我的確希望他們淒慘度日,如果死了就更好了,誰讓他們一家子勢利眼瞧不起我爸媽。但實事求是……一群紅城縣都沒有走出去的井底之蛙竟然跨國犯罪,誰信呐?”
周哲說的很是真誠,語氣中也帶著一些極端的厭惡。可越是這樣,周哲就越正常了……
正是如此,原本打算從周哲這裡找一些線索的侯亮平啥都沒有得到,但周哲的“誰信”卻讓他覺得梁家真有問題。
凡事講證據,但往往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接近事實。而且梁家人的口供都太過一致,要麼是串通好的,要麼是啥也不知道被陷害的。
侯亮平除了想從周哲這裡了解一些梁家信息,還想搞清楚周哲會不會是那個栽贓的人……他知道周哲有這個智商和能力,也有動機。
恰好事發前一天,梁家雇人企圖教訓周哲父母。再前一天,梁家人跑去喜樂超市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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