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陣亡了。
肯還活著。
這位消瘦的男人用槍托砸暈了數個膽敢朝著黑色聖堂武士開槍的蠢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都得死,一群看見惡魔的家夥彆想活著,除非
肯看向審判官,他嘶吼著,踢踹著,讓後麵那群傻蛋停火。
取而代之。
戰鬥停息了下來,估計還剩下個六十位左右的士兵,惡魔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一個叛徒星際戰士的屍體。
黑色聖堂的武士傷勢頗重,他打到山窮水儘,戰鬥藥劑和彈藥都耗儘了,連動力劍的能量都將耗儘。
此刻他也顧不上什麼麵子了,找了麵牆靠過去,擺了個舒服的姿態,摘下頭盔。
肯最先靠到帝皇天使的邊上,查看了一下戰團徽記,左口袋的手停下了摸索,轉而抓了抓右口袋,將他的口糧和水都拿了出來。
那位阿斯塔特取下了頭盔,喘息了兩下,接過肯遞來的東西,大口的吃了起來。
聊勝於無。
“士兵,你是哪支部隊的?”
“刑罰軍團,希望帝皇能寬恕我們。”
肯的動作非常專業,像是長期和阿斯塔特配合的結果,這位黑色聖堂的戰士感覺到一些異常,眼前這位士兵絕對做過生化手術。
“你多少歲了。”
“一百三十一歲,天使。”
審判官和原鑄戰士都無言以對,你比我們還老?
肯消消瘦瘦的,看上去四十來歲的模樣,沒想到已經這麼老了。
刑罰軍團的士兵畏畏縮縮的,剛才人多,沒看見我亂開火吧?
“都彆動,防禦陣型。”
弗列格審判官快速上前,向原鑄戰士行禮並且道歉。
他詢問天使的下一步計劃,事實上,打到現在,這一支黑色聖堂的遠征軍其實已經沒有多少人存活了,戰略任務還在繼續,但是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尋求補給。
“短暫休整,然後出發尋找其他的阿斯塔特,我們需要集結部隊。”
眾人終於有空可以進行短暫的休息,刑罰軍團許多沒有經曆過戰爭的人們在嘔吐,他們是商人、政客、一些中巢的文職人員,帝國中政治迫害是家常便飯,往常幾個數字的戰爭如今降臨到他們身上,崩潰是常態。
政委死了,弗列格審判官來到了肯的身邊。
“你有指揮部隊的經驗?在哪支部隊中任職?”
“阿特裡斯星界軍。”
“籍籍無名。你是哪個學院畢業的?”
“我是阿特裡斯第三軍事學院畢業。”政委(一般都是軍務部指派的,當地軍官都是任職連長、排長這類實權軍事乾部。)
弗列格政委有些詫異,但是很快反應過來。
要不怎麼進刑罰軍團呢?
“現在你來擔任前政委領導部隊,聽從帝皇天使的指揮,有意見嗎?”
肯看了看後麵的六十多個刑罰士兵,戰鬥素質還不如阿特裡斯上麵的普通人,要將他們組織成一支正常的部隊難如登天。
“傾儘所能。”
肯迅速調整好了狀態,演講還是讓審判官來吧,回頭他講兩句,被黑色聖堂的武士親手砍了。
沒錯,他進刑罰軍團的原因就是“口出狂言”的時候被發現了。
在短暫的休整之後,原鑄戰士的通訊頻道中終於出現了聲音,在帝皇天使的帶領下,刑罰軍團開始進軍。
一些士兵心驚膽戰的,因為剛才他們還朝著這個黑色的戰士開槍,而另一些表現的非常狂熱。
誰最能打誰就地位高,這是監獄的法則。
跟著強者混,也是活命的法則。
眼前這位帝皇天使符合所有的要求,除了跑得太快了,他們差點就要被甩開了。
肯試圖學著前任政委的管教方式說話,“都跑快點,信號源在老子手上,跟不住我,掉出了範圍,爆炸項圈能把你們的腦袋炸上天!”
後麵的士兵苦兮兮的跟著,他們的夥食不太好。
刑罰軍團也是星界軍,隻不過,有人克扣軍餉和夥食的時候,他們沒法舉報,連嘩變都做不到。
在需要人海戰術,但不是那種精英人海戰術的時候,刑罰軍團是很好用的。
這種地方不應該讓他們來,讓部署克裡格是很好的選擇,但帝國沒有選擇,所有的部隊都已經調動,隻剩下源源不斷的罪犯送到就近的刑罰世界中。
他們沒被阿斯塔特甩開的唯一理由似乎是前方的勇士需要搬開雜物和屍體清出道路,耗費了些許時間。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黑色聖堂的武士找到了一個近路。
前方的通道被炸塌了,一個大洞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原鑄戰士跳了下去,就算一個肺受傷,身上被紮了好幾刀,他還是輕鬆的躍了下去警戒四周。
上麵那些凡人看了看,這下去不得斷好幾根骨頭?
“這裡下不去吧,我們下去了和完全失去戰鬥力有什麼區彆?”一位囚犯試圖找在隊列最後方審判官講道理,他得到的是一發激光手槍彈。
後麵的眾人都嚇了一跳,但是前麵的並不知情,還以為有人打過來了,包括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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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想到了辦法,準備親自示範,讓後麵人仿效。
肯走到了破洞處,有一些鋼筋一般的金屬長條裸露在外。
肯對後麵喊了一句“都看清楚了,我是怎麼做的。”隨後脫掉了上衣。
這稍微費了一點勁,因為爆炸項圈卡住了一部分衣物。
他抓住衣袖口,將衣服掛在裸露的金屬長條上,朝下一躍。
在整個身體落下之時,衣服了不少緩衝力量,使得他像是健身房的沙包一樣掛在上麵左右搖晃。
這樣一來,下方的高度不到兩米,直接跳下去最多腳麻一陣子。
他單手放開,讓自己身軀落下,接觸地麵後一個簡單利落的前滾翻卸去衝擊力,有些人不會這個也無妨,不至於受傷。
“都看清楚了嗎?下來!”
後方一人落下,完美的砸在了地上,鮮血汩汩流了一地。
肯愣了一下,屍體上的激光槍口說明他不是摔死的。
抬頭看去,隻見審判官冷冷的看著那群士兵。
“跳下去,跳到屍體上,不然你們就是作為緩衝的屍體。”
黑洞洞的激光槍口和完好無損的肯。
“都快點,你們在前往帝皇饒恕罪過的戰爭路上,還有猶豫嗎?”
士兵們直接跳了下去,效率極高,一落地就連滾帶爬的跑開,跑慢一點就會被後來人當做肉墊。
肯親眼看著這位“非戰鬥減員”的士兵被踩成了一團肉泥,斷裂的骨骼還劃傷了不少人。
審判官最後落下,“前進。”他說道。
部隊再次開拔,大多數人腳都有些跛,但是不妨礙忍著痛苦前進。
‘這樣一支部隊是沒有戰鬥力的。’肯這樣想著。
原鑄戰士專業的動作在後麵吵鬨的士兵的影響下變得毫無意義,他也不再浪費時間做無聲的戰術動作。
前方炮火隆隆作響,小隊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充滿了燒焦的味道,天花板總是被嚴重撕裂的,無論是混沌方還是帝國方都全力拔除了內部防禦武器。
從炮火聲來看,前方像是機械教的護教軍。
肯作出了判斷。
火力密度很高,不是有一大隊人,就是有一位強大的神甫。
這是個好消息,意味著他們有機會得到一些槍支彈藥。
經曆了上一場殘酷的戰爭,每一個士兵都分到了一杆激光槍,但電池包耗儘的激光槍和燒火棍沒什麼區彆。
“檢查槍支!”
肯喊了一聲,他懷疑這些人是否知道該如何檢查槍支。
果然,大部分人隻是看了一眼剩下的彈藥,有些人完全是看了一眼激光槍上麵有沒有汙漬。
前方的槍聲在越來越小,不是敵人被消滅了,就是機械教快被消滅了。
沒有其他的聲音,肯沒有聽到戰吼或者是邪教徒的尖叫,原鑄戰士也沒有。
貝利撒留熔爐觸發的後遺症讓他感到一陣虛弱,但是他依舊打開了動力劍,拐了個彎,從破洞中衝了進去。
肯過了很久才衝到那個拐角口,或許有十秒?他不確定,心臟跳得極快,他感覺能聽見鮮血瘋狂奔騰的聲音。
他衝了出去,左右兩側都歪七扭八倒了一大片的護教軍,他們手中的武器正好,要是能解開什麼基因鎖之類的玩意兒,裝備到後麵的士兵中,能打造一批瘋狂的火力噴射者。
當火力打到一定密度的時候,準度就不太重要了,後麵活下來的勇士“起碼敢開槍”,而且是不停的開。
他試圖找到敵人,但是他隻能聽到金鐵碰撞的聲音,四麵八方都是,但是他看不見敵人。
他從一片黑色和紅色的屍體中尋找,周圍紛亂的武器和屍體讓他難以分辨,終於,他在一側發現了黑色聖堂的戰士。
他的動作很奇怪,像是一個前空翻,將自己摔出去了一樣。
傷成那樣能作出前空翻就已經很離譜了。
肯不自覺的抓緊了激光槍,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射擊。
朝著黑色聖堂的武士射擊,準確的說,是他周圍。
肯的槍法很準,他相信自己。
“搶占掩體位!”他喊了一聲,整個人就地趴下,朝著原鑄戰士身邊連續射擊。
射擊很精準,沒有打到對方,或許打到也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