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侯良不時看到成群的難民。
他們麵容憔悴,衣衫襤褸,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有的人步履蹣跚,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有的人相互攙扶著,艱難地前行。
侯良也看到舉家逃難的馬車隊伍。這種就是當地有錢的大戶人家或者大家族了,不僅自身有武道實力在身,家境也頗為豐實。
洪災漲水之前,他們就把家裡能夠攜帶的銀子之類的值錢東西帶上。
然而,對於大多數普通百姓來說,他們沒有這樣的先見之明和條件。
洪水如猛獸般席卷而來,瞬間衝垮了無數的房屋,淹沒了大片的農田。
人們在洪水中拚命掙紮,呼喊聲、哭叫聲交織在一起,令人心碎。
洪水過後,家園變成了一片澤國,到處是漂浮的雜物和腐爛的屍體。
許多人失去了親人,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和房屋。
他們不少人身上倒是藏有些許銀子,隻能拿些這點銀子購買價格最為便宜的乾糧,帶著僅有的一點乾糧,踏上這未知的逃難之路。
那些沒有武道實力的普通人,在這艱難的逃難途中更是備受折磨。
饑餓、疾病如影隨形,很多人走著走著就倒在了路邊,再也沒有起來。
像是大戶人家的馬車在大雨泥濘中帶不了,但是把馬給牽走,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到了其他地方以後,在購買馬和馬車前往其他地方。
這些大戶人家在洪災中雖然也是損失慘重,但是情況比起絕大多數人要好得多。
家園變成一片澤國,為今之計,也能隻和那些難民一樣,選擇到其他地方生產。
有意思的是,在這場洪災中,好像是有勢力在暗中做推手。
洪災中的幾十萬難民,十之七八都選擇前往圭州。
蓋因在難民中,一直有一個傳聞。
泉州這邊的人口是圭州的好幾倍,不管是土地還是利益,都劃分好了。
要想得到發展和土地的話,唯有前往圭州開荒。
而圭州那邊的官府,也會安排所有難民安家落戶。
除此之外,還會給幾個月的口糧。
起初,很多難民都還以為是以訛傳訛。
但是小半個月的時間過後,不少縣城和鎮子裡都張貼了官府的公告。
這才讓所有難民信以為真。
於是這才成群結隊的前往圭州那邊走。
到了下午日頭落下山的時候,侯良看到路邊有一大塊平整的草地。
那草地宛如一塊碧綠的巨大絨毯,平整而開闊,正好適合駐紮休息。
於是果斷地命令隊伍的馬車到這處地方停下。
“所有馬車都牽到路邊這塊草地,今晚我們就在此休整一晚。”
侯良的馬車隊伍剛離開馬路上,前方和後方的馬車隊伍似乎是猶豫了一下。
隨後,像是受到了某種無形的牽引,也跟著在這片路邊選擇停下。
侯良看到了也沒有多想,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
彆說是商隊了,早就有不少難民已經選擇在這片地方休息了。
放眼望去,隻見草地上成群地擠滿了近千人左右的難民。
他們有的身上胡亂裹著破舊不堪的毯子,那毯子早已磨損得不成樣子,有的則直接躺在草地上。
孩子們在父母單薄的懷中不停地瑟瑟發抖,小小的身軀因為饑餓而蜷縮成一團。
老人們則滿臉愁苦地望著遠方,那渾濁的雙眼中滿是對往昔歲月的追憶和對未來的深深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