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都沒放過。
另一邊,池芊芊等人來到小樹林,見到遊蘭。
池芊芊歡快地和遊蘭打招呼,“遊蘭,你這是特地過來迎我們嗎?多不好意思啊。”
這語氣也是茶得可以,誰不知道這些人的家世都不如遊蘭,但術感卻比遊蘭強,將來一定會成為比遊蘭更厲害的獵魔師,光是這點就足以彌補他們家世的不足,自覺在遊蘭麵前比她更高貴。
所以每次見麵,池芊芊都喜歡當著遊蘭的麵擺出一副不經意炫耀的嘴臉。
遊蘭心裡冷笑一聲,麵無表情地說“你們到底要不要過去?那邊已經忙開了,你們要是去遲了,就結束了。”
眾人笑盈盈地道“當然去啊!”
他們也不在意遊蘭惡劣的語氣,跟在遊蘭身後,一邊問“遊蘭,你們班下午的咒術課發生什麼事啊?能不能和我們說一說,讓我們掌握第一手的消息,出去炫耀一下。”
遊蘭冷笑道“想都彆想!這是我們21班的事,和你們無關。”
她越是這麼說,眾人的探究欲越強,還有對差生的蔑視,覺得這些差生果然沒用,一個咒術課,就能將他們送去醫療室。
他們今晚來這裡記,雖說是打著詢問21班下午咒術課的情況,實則是過來看葉落倒黴的。
他們不會靠近,會遠遠地站著觀看,就像欣賞黑暗中的罪惡之花。
走了約莫五分鐘,為首的眼鏡男發現不對。
“遊蘭,為什麼樹林裡那麼安靜?”
遊蘭知道這眼鏡男是個敏銳的,衣冠禽獸說的就是他,戴著副眼睛,表麵看起來文質彬彬,實則內心陰暗。
葉落會成為全校的小可憐,任何人都可以欺負,也是他在暗中推動的。
“當然是因為堵住嘴了,不然叫出聲來,引來其他人,多掃興啊。”遊蘭故意說,暗忖不過被堵住嘴的不是葉落,而是20班的人。
“這麼麻煩?”有人嘟嚷道,“這裡又沒有老師過來巡邏,沒必要這樣啦。”
遊蘭掃了他們一眼,對上眼鏡男深沉的目光,朝他笑了笑,“侯岩東,你做什麼這樣看我?我難道還會害你們不成?”
侯岩東暗忖,遊蘭確實沒有害他們的理由,大家都是世家出身,若是扯破臉總歸不好看,所以就算私底下鬥得再厲害,表麵上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維持著世家虛偽的假麵。
因為對這個認知太篤定,以至侯岩東後半輩子都活在悔恨之中,也不知道悔恨自己那晚不應該輕信遊蘭,還是悔恨當初不應該接下這個任務,導致為家族招來了一個可怕的煞星。
侯岩東終於見到葉落。
不過奇怪的是,葉落好好地站在路燈下,身邊站著遊蘭的兩個跟班,並不見約架的20班的學生。
侯岩東直覺不對,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遊蘭,就見她敏捷地往旁閃過去。
不好!
某種危險的直覺拉響警報,侯岩東下意識想逃,然而腳步還沒有邁開,身體就被什麼東西撞飛出去,腰背狠狠地砸在旁邊的大樹根上,疼得眼前發黑,有種脊椎要被撞斷了的錯覺。
攻擊他們的人速度實在太快了,隻聽到黑暗中響起呯呯呯的聲音,那些人就躺倒了一地。
接著,葉落如法炮製,先將他們的關節都卸了,不讓他們逃走,然後撕他們的衣服堵住嘴。
慘叫聲截然而止,所有人隻能躺在地上嗚嗚地痛叫,微弱的聲音無法傳得太遠。
侯岩東終於熬過極致的疼痛,抬頭就看到朝自己走來的人,那人背對著燈光,根本看不清模樣,卻能從身形中隱約知道,她是……
一隻手拎著他的衣襟,將他拖到燈光之下。
侯岩東終於看清楚了抓著他的人的臉,那樣的美麗又冷漠,一雙眼睛黑得不見底。
其他人也驚駭地看著這一幕,他們的關節被卸,四肢無力,連扯開嘴裡的布都做不到,隻能聽著那拳拳到肉的聲音。
葉落根本連問都沒問,就先招呼他們一頓。
這種沉默的打法,不給敵人詢問的機會,和她對21班學生相比,遊蘭三人竟然覺得21班的學生還算幸運的。
至少她當時還有心情告訴21班的人,他們對她做了什麼,她為何要報複。
如此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所有人都被招呼到,葉落終於開始乾活。
她首先扯開侯岩東嘴裡的布,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欺負我?”
侯岩東因為疼痛導致有些恍惚迷離的精神凝聚,看向麵前的少女,她的語氣是如此的平靜,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一個人,更像是看不在意的死物。
他的心臟猛地一縮,卻沒有作聲。
葉落也不在意,將他的嘴堵回去,扯來第二個人,這是個男生,“你說!”
“我、我不知道……嗷!”他的慘叫聲截然而止,身體抖得像篩子,痛得冷汗記涔涔,要不是被葉落拎著,隻怕已經將自己躬成蝦米,以此緩解極致的痛苦。
葉落的聲音在安靜的小樹林響起“我記得你的聲音,我被追殺跌下長平森林裡的詭異汙染之地時,你和一個女的在現場……”
崔厚眼前發黑,好半晌才明白她的意思,雙眼瞠大,眼裡滿是恐懼。
和他一樣恐懼的還有一旁的池芊芊,要不是四肢無力,她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不要引起葉落的關注。
此時的葉落在她眼裡,不再是可以任他們隨意欺淩的小可憐,而是一個魔鬼。
她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強?難道是因為上學期期末測試時,他們將她逼到長平森林的詭異汙染之地,她在那裡得到了什麼好東西?
不對,當時葉落受傷了,以她的情況,很容易被詭異汙染精神。
池芊芊拚命地回想上個學期的期末測試的情況,卻未注意到有人來到她麵前,一把將她嘴裡的布扯開。
葉落一隻手捏住她的肩膀。
身嬌體貴的的獵魔師少女何時受過這樣的罪,不禁痛叫出聲,冷汗流出來。
然後她聽到一道宛若從地獄而來的聲音,“原來是你,你就是當時那個女的。”
當時她在詭異汙染之地醒過來,就聽到一男一女的聲音,這兩個聲音很陌生,原主的記憶裡沒有,但不代表他們沒有欺負她。
躲在暗地推波助瀾的欺辱同樣可怕。
這一群人,沒有主動欺負原主,可他們暗地裡做的事應該不少,從今晚他們主動跑過來想看她被20班的那些渣滓欺辱便知道。
他們不會主動摻和,還會假惺惺地說她可憐,卻袖手旁觀站在一旁看原主如何痛苦掙紮。
他們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