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與其說是校園,不如說是一個小型的城市,應有儘有,也是獵魔學院的一個特色。
愛麗舍區有些遠,她們是乘坐校內專車過去的。
五分鐘後,車停在愛麗舍區。
此時的愛麗舍區燈火輝煌,街上人來人往,不僅有本校學生,還有一些外校人員,這裡並不禁止外校人員進入,不過也隻限在愛麗舍區。
聽說鬱嫻心今晚要在愛麗舍區的皇後酒吧為同宿舍的朋友慶生,隻要得到消息的人都來了。
他們都是奔著鬱嫻心來的,至於壽星是誰,誰會在意呢,想必壽星也不會在意。
今天的壽星——任恬穿著一條粉色的公主裙,頭發梳成公主發髻,發間還插著珍珠發冠,站在燈光下,漂亮又驕傲,名符其實的任家小公主。
任家也是一流的獵魔世家,雖然比不上鬱家,但底蘊絲毫不差。
這也是鬱嫻心會給麵子過來的原因,其實如果鬱家不是出了一位鬱老,鬱家和任家之間實力都是差不多,誰也不服誰。
任恬撫著手腕上的粉色碎鑽手鏈,朝旁邊的好友道“嫻心,你看這些人,今晚都是為你來的,我這壽星倒是其次。”
鬱嫻心手裡端著一杯紅酒,笑著說“你是今晚的壽星,沒人能搶走你的風頭,你看我今天特地沒有打扮呢。”
任恬暗暗撇嘴,是沒有特地打扮,可是光是鬱家大小姐的身份,就足以讓人趨之若鶩。
明明都是家裡的大小姐,可偏偏鬱嫻心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壓自己一頭,任恬心裡怎麼能高興?就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宴會,那些人也是奔著鬱嫻心來,要是不介意才怪。
她喝了口紅酒,突然壓低聲音,“對了,那個葉落是怎麼回事?聽說是你讓三年級的人去欺負她,最好讓她退學?”
鬱嫻心捏著酒杯的手微緊,麵上的笑容不變,“你從哪裡聽來的?”
“哎喲,你不用管我從哪裡聽來的,你告訴我就是了。”任恬一副沒無機的模樣,“我倒是奇怪,你可是鬱家的大小姐,怎麼會突然和一個貧民過不去?聽說那葉落是從長平區的貧民區來的,要家世沒家世,還是個術感隻有紫級的差生……嘖嘖嘖,這樣的人,哪裡有資格讓我們鬱大小姐放在眼裡啊。”
鬱嫻心聽到這話,就知道她該打探的都打探了,否則不會如此清楚。
她的嘴角微微往下撇,隻要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這是不高興了。
任恬仿佛沒有看到似的,依然作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怎麼,不能說嗎?我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是怎麼得罪你的,你和我說說,我也幫你出氣!”
鬱嫻心冷淡地道“是有點小過節,不過就像你說的那樣,給些教訓就是了,不用你去費心。”
“怎麼能叫費心呢?你是我的好朋友,幫好朋友是應該的。”
“那可真記是多謝了。”鬱嫻心翻白眼。“咱倆誰跟誰啊,應該的。”
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笑起來,笑得甜蜜蜜的,仿佛感情極篤,隻有她們心裡明白,這感情就是塑料,隨時可能因家族和時勢的變化而破裂。
世家的交情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她們的交情也不例外。
正說話間,突然從酒吧外走進來四人。
酒吧門口的保安儘職地上前,“幾位客人,有邀請函嗎?”
“邀請函?”
“是的!”保安回答,“今晚皇後酒吧已經被一位貴客包下,隻有得到邀請函的人才能進去。”
葉落看向遊蘭,遊蘭尷尬地咧了咧嘴,她沒有收到任恬的邀請函,不過也知道,任恬將她當成遊家的棄子,哪裡會給她邀請函。
既然沒有邀請函,那就硬闖。
葉落抓住保安的肩膀,一拉一扯,將他往旁推過去。
其餘的保安見狀,呆了下,趕緊過來阻止,然而不管是哪個,都被她一拉一扯間,不受控製地被甩飛出去,整個人朝前跑了幾米才停下來。
他們雖然沒有受傷,但那種不受控製的無力感太可怕了。
見葉落輕輕鬆鬆地將皇後酒吧那些訓練有素的保安推出去,遊蘭三人都目瞪口呆,雖然知道她很厲害,但這麼輕鬆地將人撥開,也太那啥了吧?
皇後酒吧的保安不是出了名的強,據說連隻蒼蠅都不會允許進入酒吧嗎?
見葉落已經走進去,她們趕忙跟上。
保安們站定後,趕緊回防,然而葉落四人已經進入了酒吧。
他們沒辦法,隻好再度上前阻攔,要將她拉出去,以免驚擾到貴客。
這邊的情況吸引了酒吧裡的注意,很多人看過來。
“那邊發生什麼事?”任恬抬頭張望,突然咦一聲,“嫻心,你看那個女生,是不是被你欺負的小可憐葉落?”
任恬雖然不清楚鬱嫻心為什麼讓人私底下欺負葉落,甚至想將她趕出學校,但這並不妨礙她看戲。
剛才正在討論的主角出現在這裡,怎麼不讓她驚訝。
鬱嫻心一愣,猛地抬頭看過去,正好看到朝這邊走來的葉落,那些保安想上前來拉她,都被遊蘭和黃毛、紅毛攔住。
她死死地盯著葉落,目光在她那張明豔漂亮的臉蛋絞住。
今晚來參加生日宴的都是獵魔學院的學生,他們也認出葉落。
實在是葉落這小可憐在學校太出名,仿佛隨便的人都可以欺負,眾人對她的惡意並不加掩飾。
看到她出現在這裡,他們不禁皺眉。
“你是誰,來做什麼?”一名穿著白襯衫的男生走過來,將她攔下。
男生長得很好看,白襯衫讓他看起來陽光英俊,是鬱嫻心的追求者之一。他也知道鬱嫻心對葉落的厭惡,所以看到葉落出現在這裡,他第一時間過來阻攔,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一個平民而已,竟然敢來這種地方。
雖然不知道葉落是怎麼惹怒鬱嫻心的,不過在他們看來,肯定是這個貧民做了什麼惡心的事,才會讓高貴的鬱家大小姐屈尊出手。
否則以鬱家的強大,何必與一個貧民過不去?
葉落抬頭看他,發現原主對他竟然有記憶。
這人叫穀盛希,穀家也是十大獵魔世家之一,實力不俗,他作為鬱嫻心的追求者之一,在學校光明正大地追求鬱嫻心,做過很多浪漫的舉動。
可惜鬱嫻心似乎隻想吊著他,不答應也不拒絕。
原主會記得他,也是看過他那些追求的招術,在女孩子看來挺浪漫的,讓人印象深刻。
既然是鬱嫻心的追求記者,那也算是一丘之貉!
葉落很快就將穀盛希的身份歸類好,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毫不遲疑地將他的手臂卸了,再一腳朝他的腿關節踹過去。
穀盛希悶哼一聲,高大的身軀朝著葉落跪下,一條手臂無力地垂在身則。
冷汗瞬間就冒出來,要不是男性的自尊不允許他在女神麵前叫出聲,隻怕已經在地上痛得打滾。
分筋錯骨的疼痛,極少有人能忍住,這種疼痛甚至會讓人精神恍惚,是一種可以摧殘身心的可怕嚴刑手段,也是禹洲大陸用來刑審犯人的。
所有人都驚住了。
他們呆呆地看著這一幕,滿臉不可置信。
那可是七年級的穀盛希,已是綠級獵魔師,就算他沒有使用咒術,也不應該這麼輕易地讓葉落動手傷到他?
正想著,就見穀盛希身上湧起風刃,將周圍的人都逼開。
那風刃朝葉落疾飛過去。
穀盛希雙眼染上猩紅,猙獰地看著葉落,咬牙切齒的模樣,似是恨不得將她弄死在這裡。從來沒有人讓他如此丟臉過,竟然還在他的女神麵前,他要弄死這可惡的女人!
然而那些能將堅硬的金屬都割開的風刃,落到葉落身上時,除了將她的衣服割破外,對她沒有絲毫影響。
反倒是看到自己的衣服被割破,讓葉落的心情瞬間變得極為糟糕。
“我最討厭有人弄破我的衣服。”她慢慢地說,伸手掐住穀盛希的肩膀,將他提了起來,然後擲飛出去。
眼看著有東西砸過來,任恬和鬱嫻心臉色微變,第一時間避開。
“哎呀,這小可憐是怎麼回事?特地來我這裡砸場子的不成?”任恬非常不高興,惱怒地瞪著葉落,又有幾分忌憚。
剛才那一幕,她看得很清楚,那麼近的距離,她竟然毫無損傷,這是什麼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