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不知誰噦了一聲，差點就吐出來。
有些人忍不住看向北都山的山主夫人，隻見她臉色鐵青，死死地按住一雙兒女，她的兒女們滿臉氣憤，一副要去拚命的模樣。
她閉了閉眼睛，忍下那股屈辱。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可能她更想拿劍手刃了那兩個丟人現眼的賤人。
大長老終於忍無可忍，一道掌風拍過去，軒轅問鼎隻是宗師，哪裡是大宗師的對手，當即被拍飛出去，狠狠地摔倒在山門前的一根柱子，嘴噴鮮血，瞬間暈死過去。
北都山的人冷眼看著，竟然沒一個人上前去查看。
隻有軒轅寰兒尖叫一聲，哭著跑過去，趴在昏迷的軒轅問鼎身上，哭得不能自抑。
“大伯，你彆死啊，你還說要給寰兒作主呢……”
眾人不感興趣地移開目光。
大長老雖然氣惱軒轅問鼎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丟臉之事，但不至於要他的性命，隻是看起來嚴重一些罷了。
而且，這也是做給聖劍山莊看的，總比讓軒轅問鼎死在聖劍山莊的那對夫妻手裡要強。
大長老無視軒轅寰兒的哭聲，朝對麵聖劍山莊的人拱了拱手，客客氣氣地說“蘇莊主和葉夫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在場的江湖人見素來強勢的北都山如此客氣，都有些不適。
不過想到北都山折在蘇雲天夫妻手裡的那幾個大宗師長老，又覺得能理解，不客氣一些，難不成等著對方直接殺進北都山，將人都殺光不成？
這隻是權宜之計罷了。
昀暘笑了笑，溫聲道“軒轅長老客氣，沒想到北都山今日如此熱鬨。”
為什麼熱鬨，你們心裡沒點數嗎？
北都山的人暗暗忍氣。
其他山四派的人都是客客氣氣，與他們寒暄幾句，讓那些圍觀的江湖人很失望。
原來大家聚集到此，不是什麼除魔大會啊。
不然這些人對要除的“魔”也太客氣了，看來今天是打不起來了。
葉落說“你們這裡確實很熱鬨，挺精彩的。”
她忍不住看了看那邊趴在軒轅問鼎身上哭的軒轅寰兒，表示對這一幕很感興趣。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北都山明明極力無視軒轅寰兒兩人，偏偏她就要提這個，怎麼戳人心肺怎麼來。
大長老臉皮抽搐了下，開始尬聊“葉夫人真是幽默。”
“我不幽默的！”葉落說，“我們此番來北都山的目的，想必諸位已經知曉。”她指著那邊的軒轅寰兒，“我們聖劍山莊幫你們軒轅家養大了你們的大小姐，這十八年來她的吃喝拉撒，還有我們付出的感情，你們是不是應該補嘗我們？”
北都山的弟子很想說，這樣的大小姐並不是他們北都山想要的。
而且聖劍山莊將軒轅家的大小姐養成這副德行，很難不懷疑是不是聖劍山莊故意為之？
“這和我們無關。”葉落為蘇雲天夫妻正名，“我們待她如何，聖劍山莊一帶的人都看在眼裡，你們若是不信，可以私下派人去查——當然，我想你們已經查過了，應知道我們如何待她，她的本性如此，和我等無關。”
軒轅家的人當然知道她說得對。
在軒轅寰兒找回來時，他們就派人去打聽過，知道蘇雲天夫妻倆是如何對待軒轅寰兒的，確實沒有錯處。甚至比真正的親生父母都要做得好，就算親生女兒蘇微蓮回來，他們對軒轅寰兒的態度也沒有變，依然寵她如昔。
可是軒轅家也是出了名的不講道理和護短，軒轅寰兒向長輩們哭訴，軒轅家自然要為她出氣。
大長老心知，其實細說起來，反倒是軒轅家對不起聖劍山莊。
當然，還是那句話，如果聖劍山莊還是以前的聖劍山莊，就算被軒轅家滅了就滅了，他們不會放在心上，也不覺得軒轅家有什麼不對。
隻有被打痛了，發現對方不好惹，他們才會反思。
這樣的道理其實誰都懂。
江湖便是這般，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所謂的規矩其實是強者定下的。
現在聖劍山莊強勢，是以聖劍山莊便有理。
大長老沉著臉，違心地說“葉夫人所言極是，軒轅寰兒如此……確實不是聖劍山莊之過。”
葉落很高興地說“你們能明白最好，就不用我再講道理了，我最討厭講道理。”
若是不能明白，她隻好一劍抽過去讓他們明白。
大長老臉皮又抽搐了下，放低了姿態，“不知葉夫人想要如何賠償？”
站在夫妻倆身後的蘇蒼鬆上前，將一份賬冊遞過去。
“我們已將軒轅寰兒這些年花銷都記在上麵，你們按上麵的支付撫養費和精神損失費即可。”
撫養費他們已經了解，這精神損失費又是什麼？
眾人俱是不解。
葉落理直氣壯地說“我們養她這麼多年，她不僅不孝順，還十分鬨騰，故意破壞我們夫妻感情，對我們的親生女兒蓮兒進行羞辱，沒有一點為人子女的自覺，她深深地傷害了我們的感情和精神……”
總算是明白這精神損失費是什麼，北都山眾人隻覺得十分心累。
然而大長老不想和聖劍山莊打，至少在太上長老出關前，他是不會允許北都山與聖劍山莊輕易動手的。
於是他接過這份賬冊，表示北都山會按照上麵的支付。
北都山其他人心裡十分不是滋味，特彆是看到賬冊上的的花費，額頭青筋突突地跳動著。
這軒轅寰兒難不成是什麼絕世天仙不成？
瞧瞧她這些年在聖劍山莊的花銷，如此之豪奢，令人嫉妒又羨慕，更多不敢置信。
就連在場當見證者的山四派的人也不禁感慨聖劍山莊對軒轅寰兒，可謂是儘心儘力。
若不然，如何舍得傾儘整座山莊之力供養她一人？
所以，軒轅寰兒說聖劍山莊欺負她的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北都山軒轅家派了這麼多長老去為她出氣，簡直就是個笑話。
昀暘溫聲說“聖劍山莊這些年雖已是末流，但先祖留下的基業尚有不少，都花費在軒轅寰兒身上了。”
言意之下，他們聖劍山莊這些年，幾乎為軒轅寰兒掏空。
在場的江湖人再次恍然，果然，誰養了軒轅寰兒，誰就是冤大頭、倒黴鬼。
至此，軒轅寰兒的名聲已是臭不可聞，連軒轅家的弟子都忍不住滿臉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