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黨先生,離婚吧!
喬馨回到彆墅後,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沒有儘頭的夢魘,夢囈不斷,額頭不時冒出豆大的汗珠。
看她麵色極其痛苦,尚亦澤隻恨不能替她受了這份苦。
這會子,喬馨好容易才睡得安穩一些,尚亦澤轉身又擰了一條乾淨的溫毛巾,再次細心地替喬馨拭汗。
其實拭汗這小事,尚亦澤一個指令,半個彆墅的女傭都可以代勞,他偏偏不要。確定這小女人隻是受驚過度,服一些安神的藥劑,睡一覺,再發發汗便無礙之後,尚亦澤就一直這麼寸步不離地守著喬馨。
從中午到現在,已經臨近深夜。
喬馨一直沒醒來,中間掛了兩瓶營養水,倒是尚亦澤,忙前忙後,滴水未沾。
他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除了偶爾看喬馨在夢魘中掙紮得厲害,他才會緊緊地蹙起眉頭,除此之外,幾乎毫無情緒。
又給喬馨擦了一輪額頭,尚亦澤將毛巾扔進一旁的麵盆中。
回頭,看到喬馨的半隻胳膊因為夢掙出了被窩,尚亦澤露出了整晚的第一個笑容。
“小調皮。”
輕柔而寵溺的男音傳來,空氣好似也彌漫了一股甜味。
尚亦澤輕輕地抓住喬馨的小手,好似捧著這世界最稀罕的珍寶一般,放在手心,暖著。直到喬馨略微發涼的小手有了溫度,尚亦澤才將她的手放入被子,隻是他的大掌剛要撤離,便被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反抓住。
醒了?!
尚亦澤心頭閃過激喜,隻是那份喜悅甚至還未充滿整個心房,那猶如冷水一般的夢囈已經傳來一一
“淩昱哥哥,彆走!彆走……馨兒怕……”
喬馨因為昏睡了大半日,人分外虛弱,加上喉嚨乾澀,這會聲音也不複往日的柔美,帶了幾分沙啞。
停在尚亦澤的耳裡,是慢慢的苦澀。
大掌則被那柔軟的觸感緊握,握得那般緊,好似怕他或者說是喬馨口中的淩昱哥哥馬上消失一般。
語調中的撒嬌和依賴,是那般的親昵和自然。
尚亦澤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一些什麼安慰喬馨,可是此時他嘴裡就像吃了黃連一樣,幾乎張不開口。
苦!
試想也是,哪個男人聽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最無助最受傷的時候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心裡不苦?
而這隻有一個解釋,她已經將那個男人刻進了自己的心裡,骨血裡,在她清醒的時候,她可以用理智控製。可是當她昏迷,潛意識裡,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喊著的,依舊是那個叛了她的男人……
一切都是徒勞嗎?
尚亦澤在心中問自己,沒有答案。
昏睡中的喬馨這時咕噥了一聲,卻也沒能給尚亦澤一個答案。
但見她一個翻身,將尚亦澤的半個胳膊抱在了懷中,睡顏前所未有的安穩,甚至還砸了砸嘴,儼然一副貪眠小貓咪的模樣,看著便叫人心軟。
尚亦澤忍不住用手摸過這小貓咪的腦袋,便聽這小東西又咕噥了一句。
若仔細聽,她喊的是……尚亦澤!
你到底沒有把我完全忘了,是嗎?
尚亦澤薄唇微微勾起,在夜色中分外迷人,可惜雙眸緊閉的喬馨是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