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黨先生,離婚吧!
不過關於阿頌的事,尚亦澤算是到此為止了。
他從來都是精於計算,既明白過猶不及這個道理,也清楚喬馨和阿頌那不同尋常的感情,一切都不能操之過急了!
至少,在喬馨主動向阿頌提這事之前,這小女人肯定還是會暗自下一番功夫的。
對此,尚亦澤並不反對,反倒是給喬馨了不少幫助。
不得不說,和這男人相處越久,喬馨便越是無法抗拒他。
她就似是一朵絕對的花骨朵,在尚亦澤的懷中,汲取他的寵溺和溫柔為養分,漸漸盛開,綻放她的萬千風華……
就連方青這個門外漢,也是漸漸察覺出了自家少夫人的變化。
就看著那一日比一日柔美的嬌顏,方青忍不住就打趣道,“愛情的滋潤還真是不賴呢!趕明兒,我也要去談一談這戀愛,到底是什麼個滋味!”
喬馨聞言,臉上閃過一抹赧色。
看到喬馨這麼容易害羞的模樣,方青笑意更濃。不過她是個自律性極強的人,很快便收了笑,隨即送喬馨進了歐利文。
顯而易見,方青這玩笑是兩人下車後,她才開的。不然就對著自家老大,方青還真是沒有那個膽子。
和往常一樣,喬馨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方青便自行隱蔽了。
一切如往日無二,除了身邊的同事因為尚亦澤那夜晚宴上的求婚,對自己帶了幾分巴結和小心以外。
當然,這其中也是有一些負麵的情緒。
大略是嫉妒抑或彆的什麼心態,喬馨無意去細究。
她唯一慶幸的,便是有尚亦澤這大佛頂著,這些八卦的女人倒是不怎麼敢將八卦的苗頭轉到自己和尚亦澤的身上。
樂得自在的喬馨悠哉地修改著手邊,可有可無的幾份手稿,間或和同事閒聊一兩句,喬馨這半個早上便算是過去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喬馨中間接的兩個電話。
一個是季安安打來的,和喬馨確定這周末參加沙灘派對的事。
不得不說,這季安安也是一個執著的主,想要拿尚亦澤開涮的心那真是一點也不含糊!而另一個則算是喬馨在繪畫上的入門恩師了,她前端時間出國參加了一個國際性的論壇,現在回國,正準備辦一個畫展。
喬馨和這位恩師的感情算是極其深厚的,如果楊母算是喬馨的半母,那麼這位恩師便該說是對喬馨有再造之恩了!
話說回來,這畫展聽起來簡單,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不過喬馨對明白自家老師的個性,沒有分的準備,她是一定不會說出來的!所以她倒也沒太擔心她畫展方麵的問題,兩人倒是在楊淩昱這個話題上多聊了兩句,但也僅僅是兩句……
這會子,正值午休時間,辦公室裡登時熱鬨了許多。
七嘴八舌的討論聲,混著桌椅移動的聲音,讓人聽著心頭騷動。
這感覺,就好像是回到了上學時候,臨近放學時的興奮。
稍微討論之後,喬馨和幾個同事一起,打算就在歐利文旁邊,隨便找一家餐廳,應付午餐。
在幾人快要走到歐利文門口時,喬馨抽空給方青打了電話,問她要不要一起午餐,那邊卻回答,說她已經吃過了。
喬馨自然知道方青有很多她自己的法子,便也不勉強。
同時,喬馨也是怕她不自在。
畢竟,這些女人和方青都不熟悉是一點,而這些女同事之間說的話題,翻來覆去都是那些八卦的茬,想來方青那般率直利落的性子也是不喜歡的。
叮囑了方青兩句,可以適當地放鬆休息之後,喬馨這才收了線。
如此體貼的喬馨就好似一朵解語花,也難怪尚亦澤沉溺,就是連和她接觸時間不長的方青,也都喜歡得緊呢!
那邊,喬馨和女同事選了一家川菜館。
這家店的店麵不大,裝修也不算頂尖。可是老板和老板娘一口川普以及一進店便聞到的那股子沁人心脾的辛辣味道,一下子就俘虜了喬馨在內的六個女人的心。
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大略就是這個道理吧。
要說起來,喬馨這一行人嗜辣、能吃辣的不少,可是顧忌著下午還要上班,一身汗或者帶著一身川菜辣椒的味道總是不好的。幾人便節製著,隻說要微辣。
喬馨素來是個無辣不歡的主,本來進店還激動著,這會卻也隻得隨大眾。
而就是因為今天喬馨這饞嘴沒有得到滿足,不久之後,這小妮子的一次放縱,竟是差點搞得川菜在雲城直接“絕戶”了。
不過這些就是後話了,幾人吃完飯便按原路返回了歐利文。
沒想,在經過一家西餐廳的門口時,幾人竟然好巧不巧地碰到了易寒。
喬馨看了一眼易寒,又看了一眼那家西餐廳,不正是兩人第一次見麵之後,易寒胡攪蠻纏將喬馨帶來的那家嗎?
幾人或熱絡,或淺淺地打完招呼之後,氣氛一時有些詭異得沉默
同行的五個同事眼色奇怪地在喬馨和易寒之間徘徊,似在探究,又似在隱隱興奮著什麼。
也不怪她們如此,在喬馨那個尚太太的身份見光之前,她和易寒兩人的曖昧是被歐利文的眾人看在眼裡的。而晚宴之上,在尚亦澤求婚之前的幾分鐘,喬馨可不就是又和易寒粘膩在一起嘛?!
喬馨一時也是有些尷尬,倒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因為有些歉意。
那夜晚宴上,尚亦澤那個霸道的,出現之後便一直將喬馨霸在懷裡,根本不給喬馨再和易寒,抑或其他男人多說話的機會。而在周一重新上班之後,易寒這個特彆顧問,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所以關於那日晚宴上的事,喬馨可不就是一直歉疚著!
可眼下顯然不是正確的說事時機,喬馨的稍稍猶豫,落入那女同事的眼中,便就成了掩飾和害怕了。
倒是易寒麵色自若,唇角微微勾起,搶先開口了,“我說傻丫頭,你想那麼多乾嘛!當哥哥的要是這麼容易就生氣,拿我倒不如喊你一聲姐得了。”
話落,易寒伸手揉了揉喬馨的發頂。
故意似的,那大掌將她的頭發撥的很亂,毛茸茸的,卻也可愛。
許是易寒這和風般的聲音,親密的舉動,喬馨之前的顧慮和歉疚竟一掃而空了。
也是,自己眼前的男子,又豈是那些心胸狹窄的凡夫俗子可比?
若非脫俗,若非心中有乾坤,他如何以他灑脫的易式畫風在畫壇馳騁這些年,讓無數前者後輩都將他劃為天才畫者?
想通了,喬馨也就跟著笑了,露出一口可愛的小白牙。
小手更是不客氣地直接拍開易寒作亂的手,故作凶惡地回道,“你才傻呢!”
“好了,不和你貧了,我還有事,你們先回吧,彆遲到了。”
易寒說完,拍了拍喬馨的肩膀,又衝那五個女同事揮了揮手,便往歐利文的反方向走了。
而易寒一走,剛剛還故作鎮定的五個女同事頓時嘰嘰喳喳地炸開鍋了。
有問兩人感情怎麼這麼好的。
也有問易寒為什麼自稱是喬馨哥哥的。
總之什麼問題都有,狂轟亂炸般襲來,聽得喬馨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給幾人做出了解釋。
許是和尚亦澤相處的時間長了,喬馨這胡編亂造瞎扯的能力真是不弱,順著易寒剛剛的話頭便開始掰了。
避重就輕,隻說兩人在歐利文之前便認識,還是認得乾兄妹,感情不淺。
至於兩人之前的曖昧,喬馨則推說是易寒暫時無心戀愛,用自己做擋箭牌。而晚宴那日,便是因為尚亦澤想要給自己驚喜,騙自己說沒空,自己才反過來,找了易寒當擋箭牌
喬馨這麼一說,倒是將許多之前都無法解釋的事給說通了。
女同事雖然依舊麵有疑色,可具體又說不出哪裡不對,便也隻有點頭,算是認同喬馨的說法了。
畢竟,喬馨現在除了是她們的同事,還是尚太太!
這個身份,不是她們吃罪的起!
如是,此事總算翻過了新的一頁。
不過這個小插曲,卻是讓喬馨心中那個剛剛萌芽的決定又稍稍滋長、成型了……一一一首發一一一
尚亦澤從來都是個滴水不漏的性格,有一就有二,既然要出手解決阿頌,那麼之前的帳,他自然也是不會落下的。
隻是相比對待阿頌的費心傷神,尚亦澤對待楊家則要簡單粗暴許多。
或者說,尚亦澤是將自己在阿頌這個小狼崽這邊所受的委屈全然施加,發泄在楊淩昱夫婦身上了。
自從那日楊淩昱在醫院門口,堵截喬馨,“煽情動人”地指責了喬馨一番之後,尚亦澤確實讓人放手,不再對楊氏進行任何形式的打擊,但是這並不代表尚亦澤就此放過對這兩人的懲罰。
雖然楊淩昱始終表現出一副,完全被喬馨那兩個巴掌給打醒了的模樣。
回到楊氏之後,不管是明麵上還是背地裡,都不曾表現出半分記恨的模樣,更是從未展開對尚亦澤自不量力的報複。
他就像是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一樣。
一顆心全都撲在楊氏上頭,除了去醫院看望楊母之外,連楊家都少回去。
遊安琪倒是去楊氏找了楊淩昱幾次,卻都被他擋回去了。
可他對喬馨用強這一點,尚亦澤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忽略的,有些事,一旦做了,那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彼時,在楊淩昱接連在楊氏的打熬了幾個通宵的,加之尚亦澤這邊不再動手給楊氏添堵之後,那幾近崩盤的楊氏,再次回複了一些生機。
而那在幾天時間內,像是老了幾十歲的楊淩昱,頂著一臉的滄桑和疲憊,頭一次展露出了一絲笑臉。
然,楊淩昱的噩夢也正式開始了。
當晚,他有一個應酬,稍稍喝了一些酒,有些暈乎,雖還不至於醉。但保險起見,楊淩昱還是打了電話給自己的助理,讓他過來替自己開車。
而那意外,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發生了!
黑暗中突然出現幾個地痞摸樣的男人,二話不說,捂著楊淩昱的嘴,便將動作熟練地楊淩昱拖進了附近的一條黑巷子。
顯然這幾人對這周圍的地形是極為熟悉的,而且他們有備而來,根本不容楊淩昱抵抗,拖著他七拐八拐之後,便將堵在了一個潮濕,透著腥臭的死胡同裡。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讓你碰瓜哥的女人!艸,兄弟們,上!”
領頭的光頭男子說完,也不給楊淩昱辯駁的機會,首當其衝抬起一腳便踹在楊淩昱的胸口。
便聽一聲悶響,楊淩昱身子劇烈一震,隨即往後一倒,貼在那帶著淺淺青苔的牆上,頗為狼狽。
“咳咳……我……”
楊淩昱那被酒精腐蝕的神智,本就有些迷糊,剛剛又被這幾個男人一路拖行,此時更是覺得頭昏腦漲。再聽男人這話,楊淩昱一時反應不過來,哪裡還能組織出像樣的話語?
而且,對麵這幾個男人也不是耐心之輩,一個人動手,另外三個男人也跟著向前。
踢腿的踢腿,出拳的出拳,動手腳不過癮的,還有兩個直接往楊淩昱的臉上吐口水。
如此狂轟亂炸一般的攻擊,楊淩昱隻覺得自己眼冒金星,幾乎就要直接將這具因為幾天通宵加班的虧空身體直接交代在這!
突然,攻擊停止,楊淩昱總算得以喘一口氣,但下一秒,那道略顯粗啞的聲音傳來,卻讓他恨不得直接吐兩碗血出來一一
“祖哥,那個,好像打錯人了!這家夥不是那姓黃的小子,我給認錯了……”
“打錯了?”
這聲音正是之前領頭的光頭男子的,楊淩昱雖然眼睛被打得腫起來,現在已經睜不開了,可是一雙耳朵反倒是更靈敏了。
也許是在黑暗中,加上恐懼的刺激,對光頭男子的聲音,他的辨識度格外清晰!
“嘿,這麼一看,還真不是那個黃耀弟!”
光頭男子似乎對這個認知頗為驚喜,卻是沒有半點懊悔的意思,隨即楊淩昱便覺得自己肩膀被拍了兩下。
剛剛在混亂中,幾人拳腳相加,楊淩昱的肩膀便已經被快要被打爛了。現在光頭男子這兩下雖然不重,卻也是讓他疼得倒吸了兩口冷氣。
“兄弟啊,不好意思,認錯人了!這就算是醫藥費,嗬嗬。”
光頭男子又道,話應剛落,楊淩昱便覺自己手中便塞了兩張紙質的東西,應該就是光頭所說的醫藥費了。
隻是不管是他的舉動,還是說話的態度,都不讓人覺得他是在道歉,果然一一
“兄弟是聰明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應該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光頭男子話峰一轉,語氣雖然變得柔和了,好似在和楊淩商量一樣,可是他話裡話外暗藏的威脅,楊淩昱如何聽不懂?
也不管楊淩昱有沒有回應,光頭男子轉向了身後的三人,“好了,兄弟幾個撤了吧!”
聽著腳步聲響起,黑暗中的楊淩昱努力睜開自己,那雙已經腫脹開裂的眼瞼,隻見四道背影,整齊劃一地離開,不帶一點拖遝……
楊淩昱的助理驅車來到這裡時,頗費了好一番的功夫,才找到這個深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