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緊張和戒備,讓喬馨的聲音冷冰冰的,話語也顯得格外僵硬。
看喬馨跟那豎起自己所有尖刺的刺蝟一般,阿頌隻覺得好笑,卻又有幾分傷感。
不過一切都被偽裝在那張俊朗的顏麵下,他依舊是笑,帶了幾分痞痞的味道,然後隨意地將拐杖往旁邊一掛,大喇喇地就在鐘靈兒之前的位置上坐下了。
鐘靈兒站在旁邊看見這一幕,條件發射地伸手就想要上前阻止阿頌,卻是被季安安攔下了。
然後在季安安的示意下,鐘靈兒又將視線放在喬馨和阿頌身上。
阿頌這會正用手搬自己那隻石膏腿,看起來有種莫名的滑稽,鐘靈兒“噗”地一聲就笑開了,阿頌隻看了鐘靈兒一眼,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我剛剛站著,現在坐著,準備去國,回答完畢。”
阿頌回答喬馨倒是認真,隻是他這認真,莫名就給人一種不認真的感覺,就跟貧嘴似的。
喬馨就是頭一個覺得阿頌在貧嘴的人,拿過阿頌掛著的拐杖生硬地道,“就你這腿,彆鬨了!馬上下飛機!”
“我可真沒鬨,我出院呢,是醫生簽字同意的,去國呢,也是一早聯係好那邊負責我的醫生,所以馨兒,你不用這麼為我擔心!沒事兒!”
阿頌說話的空檔,又用手給自己那一條石膏腿挪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他隻當自己完全沒有聽出喬馨話裡的意思,笑得有些欠揍,卻又讓人下不去手。
至少,喬馨就下不去這手。
阿頌或許一早就算出喬馨不可能對自己下手,才如此肆無忌憚,不論如何,他成功了,看喬馨斜了他不再說話,隻朝裡坐在了座位上,阿頌邪魅地勾起了唇角,半響才轉向一眾黑衣,“乾站著乾嘛?自己找位置去啊,剛不是有退票的嘛!哪有空位,你們就當自己是蘿卜埋進去!”
阿頌的話成功地讓周圍的一眾乘客笑了,與此同時,他們也都不禁在感歎,這大人物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三倍退還票價,感情是自己還要塞人上飛機呢!
當然,飛機上已經有不少人認出了阿頌,以及喬馨。
不可否認,這的確是引人深思的一個畫麵。
但阿頌可沒那麼多力氣去管彆人怎麼想,或者說,他巴不得這些人往歪了想,最好馬上把這些消息傳到尚亦澤的耳朵裡,那才是最好呢!
一一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飛行,飛機在地球的另一端降落。
而喬馨則感覺自己睡了漫長的半個世紀,醒來之後,非但沒有神清氣爽,反而愈發綿軟無力。下飛機時,兩條腿完全是靠著本能在運動,喬馨甚至都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相比喬馨,阿頌的狀態倒是十分上佳,雖然他拖著那條石膏腿,怎麼看都有點脫離了高貴公子哥的形象,但饒是拖著那石膏腿,似乎也沒有影響到阿頌的“輕盈”。
到了暫住的酒店,也是阿頌走上走下,忙裡忙外地給喬馨張羅物件。
喬馨本欲拒絕,可一來沒有力氣,二來鐘靈兒、季安安兩人經過這十幾個小時的折騰,這會也是虛得很,也就隨阿頌去了。
喬馨就像是一個癱瘓在床需要人伺候的包租婆,阿頌一會給她倒水,一會給她整理東西,還真是辛苦他那條石膏腿了。不過當喬馨看到阿頌端著那碗不知道從哪搞來的白米粥時,喬馨頓時兩眼放光起來。
阿頌看喬馨這摸樣,沒有說話,眉角卻不自覺地揚起
很多時候,喜歡上一個人,便總是不自知地沒有了自我,隻要對方開心,自己的嘴角便能上揚。
阿頌舀了一勺米粥,放在嘴邊吹了吹,確定不燙了這才送到喬馨的嘴邊。
他做得極為自然,喬馨卻是有些遲遲沒有張開嘴巴。
一時氣氛有些詭異,阿頌愣了一愣,但隨即便又掛起了那抹痞笑道,“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就這麼怕我在粥裡下毒?快,坦白招來!”
“你才虧心。”
喬馨頂嘴,阿頌自然也不示弱。
兩人如此你來我往逗了幾句嘴,隻覺原來凝重的氣氛不再。
喬馨覺得,這感覺好似回到了從前,兩人有說有笑,偶爾也會打鬨,隻是才發現,這感覺竟然如此遙遠。
“想什麼呐,快,張嘴!彆說嘴巴都要給幫你掰開。”
阿頌再次展示了自己嘴欠的一麵,喬馨輕哼了一聲,對著那一勺被冷落良久的米粥緩緩張嘴,就像是要對阿頌,重新打開接納的心門一樣。
隻是不等喬馨的嘴閉上,喬馨的手邊的手機鈴聲大作。
喬馨忙停住動作,就好似被抓奸了一樣。
而事實上,當喬馨看清那來電是尚亦澤時,這種感覺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