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氣息內斂，行走之間也沒有任何氣勢外放，就如同一個尋常老者。
“鴻鵠風笑，沒想到你居然隻剩下了一縷魂魄。”
鴻鵠姥姥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失神，“這麼多年了，還有人記得老身的名字啊。不過咱們也是好久不見，雷鳥方代。”
方代看向林昭，歎息一聲“古凰運者，生生不息，你這老貨眼光一直毒辣。”
鴻鵠姥姥苦笑“不敢不毒辣一些啊，若當年有這個教訓，也不至於白凰之名降級為鴻鵠。”
那可是神獸位格的降低。
白凰本可以是僅次於天凰的真凰種，現在的鴻鵠隻能說是亞凰種。
方代捋了捋胡子，不去提姥姥當年的傷心事，隻打量林昭一通，目光露出一絲滿意，旋即有些疑惑“我在這裡，也是算到了一些東西而已。你的目的我也清楚，但你這老貨當真舍得讓你的親傳弟子沾染雷鳥氣息？”
“你也知道她是古凰運，有老身在，她凰運中的鴻鵠氣息不會虛弱，有青鸞幼體，青鸞也能反哺凰運。但我與青鸞的蘊養都缺了一些至剛至烈的攻擊性。這對她修煉不滅金身而言是絕不允許的。”
方代當年也是與鴻鵠姥姥一輩的人，聽她這麼說，就已經猜到她要做什麼了，目光複雜起來“看不出你還有這個野心。不滅金身訣，你當真是把這孩子當成那尊在培養。”
鴻鵠姥姥道“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能成功？天凰一脈自你我那一代就開始顯現頹勢，如今恐怕也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已，要想重現祖凰之威，隻能另辟蹊徑。”
說完，她指示林昭“給雷霆殿主看看你的劍。”
林昭點點頭，天凰骨劍出鞘，氣息一出就讓方代僵住了。
他看著懸浮在自己麵前的青色長劍，好似看到了另一個身影，執劍立於眾生之巔，庇佑凰族億萬生靈。
“天凰骨劍……”雷鳥長長的歎息一聲。
“怪不得你這般不遺餘力的培養。”
他擺手讓蘇白離開後，道“讓你弟子跟我來吧。”
如果骨劍不出，他少不得還要跟鴻鵠姥姥要點好處，但是天凰骨劍出現，那麼有些東西就不必再多說了。
林昭同雷鳥穿過一片幽深漆黑的隧道，聽方代問道“你覺得蘇白如何？”
林昭不假思索“天資過人，晚輩定當竭力追趕。”
方代輕笑一聲“那孩子大概不會在這裡待多長時間，如果他在大比跟你提了什麼要求，能不拒絕還是不要拒絕。”
林昭疑惑“小白不是雷霆殿少主嗎？為什麼不會在這裡呆太久？”
“因為他的真實身份。雷元問過你從哪裡撿到他的吧？老夫當初收他為徒大半原因就是感覺到他的不俗之處，除了雷係的天靈根，還有他血脈的恐怖。”
林昭一怔，自己撿回的這孩子還有她不知道的恐怖血脈？
“創世五位神尊，祖凰祖龍之外，還有三位，其中一位是為妖祖。”方代道“這孩子修為越高，身上的妖相就越明顯，他應該是妖祖直係後裔。”
當然，方代不敢說滿，因為即便是尊神直係後裔也不會有蘇白那樣的純淨血統和與生俱來的天地感知。
另外，妖祖九尾天狐據說是沒有留下直係後裔的，現在的九尾天狐一族，隻是他力量所化而已。
妖祖也是五位創世神尊之中在滅世之戰後，沒有留下確切死亡消息便銷聲匿跡的。
有人猜測他去了輪回，有人猜測妖祖重傷找了一個地方療傷，有人猜測五位當中妖祖誕生最晚，力量最弱，被滅世之戰轟擊，不如其他四位還有靈魂肉身殘片，它連一根絲都不剩。
而蘇白，是目前與妖祖有直係關聯的唯一人物，妖祖大陸遲早會找來帶走他。
這一點就是祖凰大陸的人來了也不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