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明明還躺在聽雨閣啊,今早醒了一會兒,可等自己過去的時候。他又暈了。
但是那封信,那字跡,還有那句暗語“不悔紅十裡坡識君麵,但求黃泉碧落共赴約”。天下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的,若有的話也不可能三年後才來相認。
不行,再試探!
隻見顧北快速將患者身上的銀針取出,轉手擲向“金塵落”。
又是這一招!塵落側身躲開,他看向顧北,眼裡閃過狡黠。三年前被你紮的像個刺蝟,今日可不一定了。
嗯?居然躲過了自己的暴雨銀針?顧北看著“金塵落”,心中也暗自慶幸。如果是“他”也就無所謂了,畢竟有“經驗了”死不了,大不了嗷嗷直叫。不是“他”才會躲過自己的突然襲擊。
既然不是“他”,那就不客氣了!顧北突然起身,快速推開身旁的患者,雙手合在胸前結法印。霎時間,一道金光從他的身體裡迸發出來,宛如一輪耀眼的太陽,照亮了整個十裡坡的夜空。
塵落心中一驚,他知道這是顧北的絕技——金光咒。這種功法可以將使用者的內力凝聚成一道強大的光束,對敵人造成致命的傷害。七年前,顧北就是用這一招打下整個十裡坡,自己也是因此與他結拜為兄弟。當時,兩人可謂相見恨晚。
原本塵落是可以叫停的。但是,他覺得這樣的相認方式更有意義!於是他並沒有退縮。深吸一口氣,使出了自己的絕學——幽冥劍法。他的身體瞬間化作一道幻影,手中的劍如同鬼魅一般,快速地向著顧北刺去。
顧北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他隨手一揮,一道金光便向著塵落射去。塵落側身躲開,手中的劍不停地揮舞著,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網,將顧北籠罩在其中。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屋子裡的物品被他們的內力波及,紛紛化作碎片,四處亂飛。
如此精彩的打鬥場麵,著實驚呆了眾人。
特彆是刷新了金靈靈與阿布對金塵落的認識。
尤其是金靈靈,在今日之前,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金塵落”在外人麵前一直都是斯斯文文,話不多說,是個端莊的金家小姐。從不泄露半點道術修為。根本沒人知道她會多少法術修為。許多愛嚼舌根的人,都以為她是個修煉廢物。但是,迫於白露與丹霞宮的威嚴,這些是非之人都不敢多說。
兩個月前,父親與主母和離,金靈靈的母親袁氏被接回金府,抬為嫡母。金塵落也沒有打鬨,而是恭恭敬敬的喊袁氏為母親,還把自己的院子讓出來給金靈靈住,卑微的不要不要的。
今日行為卻判若兩人,先是女扮男裝,穿了父親的衣服;而後是以一人之力放倒金家所有護院,擼了自己;現在又是勇闖迷霧森林,在十裡坡大開殺戒,實力驚人……
這還是她認識的姐姐嗎?她完全不認識啊。
就算一個人會偽裝,那這十多年來,金塵落是怎麼裝的?一點馬腳都沒露出來,這不合常理呀。金靈靈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想來想去,突然“嗷”的一聲,暈了過去!
同樣感到驚訝的還有阿布,雖說她伺候塵落也不到兩個月,但一個人的行為習慣都是長年累月形成。
所以今日塵落的行為,除了讓她感到震驚還是震驚,無它。
金塵落與顧北兩人打的天昏地暗,從屋內打到屋外。一旁的患者早已嚇得麵無人色,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終於,在一處湖邊,兩人暫時停了下來。
月光透過樹葉落在湖麵上,湖水映照出兩個對峙的身影。顧北緊捏著手中的銀針,目光警惕地盯著站在對麵的金塵落。
金塵落靜靜地站著,身上散發著一種淡然的氣息。她的眼神平靜而堅定,手中的靈劍閃爍著寒光。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找我?”顧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慮,雖然測也測了,打也打了,但是他還是不敢妄下定論。
“金塵落”微微一笑,說道“我說我是冷雲淵,你信嗎?”
顧北眉頭微皺,艱難的說出了一個字“信!”。
“信就好!”塵落高興的衝上前去要擁抱顧北,“我就知道,知我者莫過於顧兄!”
男女授受不親,雖然他非“金塵落”,但身軀是女子,這個擁抱,顧北無法接受!顧北身形一閃,躲開了“金塵落”的擁抱。“金塵落”撲了個空,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裡。
“雲淵兄,彆這樣。”顧北的臉色有些發紅,“我們雖然是朋友,但畢竟男女有彆,還是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
“金塵落”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身型,隨即笑了起來“你啊,還是這麼迂腐。好吧,不抱就不抱,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哈哈哈哈!”
顧北鬆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金塵落”,說道“你怎麼會……”
“金塵落”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也正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哎,此事說來話長……”
“金塵落”複述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聽得顧北一愣一愣的。
不過出於醫者的好奇心,顧北他暗下決定,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金塵落”。
“金塵落”似乎看出了顧北的小心思,嚴肅道“當務之急,不是要研究我,而是要幫我回冷家,不是以聖女的身份。”
這……顧北有些為難,“可你現在畢竟是丹霞宮視如珍寶的人,他們又怎麼會輕易讓你“回”冷家呢?”
金塵落”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我有一個計劃,你附耳過來。”她將自己的計劃詳細地告訴了顧北。
“裝病!”顧北聽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點了點頭,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