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太好了,謝天謝地,姑娘總算是終於醒了!”
衣上雲一睜開眼來,便見一位懷裡抱著個虎頭虎腦的小娃娃的大嬸正在朝自己一臉欣喜的道。
“你是誰?這裡又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呢?”衣上雲迷迷糊糊的環視了周圍一眼,雖然隱隱覺得還是有些昏昏沉沉,身子也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卻還是掙紮著欲要起身來。
那婦人見了,急忙將懷裡的小娃娃放在地上,騰出手去將她一把按了回去道“姑娘都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了,怎麼會有力氣起身呢?得先養些力氣,緩一緩方才能行啊。”
說著,便踱步到一邊的案幾邊去,很快端來了一碗溫熱的清粥在床邊兀自坐了下來,又把衣上雲的上身墊高,這才開始一勺一勺悉心喂食起來。
“剛才大嬸說我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怎麼會這樣?請問大嬸,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我又是如何來到這裡的?”衣上雲甚是不解的再一次掃了眼這周圍陌生的環境道。
“姑娘還是趁熱趕快將這些熱粥服下吧!我隻是這裡的一個下人,什麼都不知道?你問我也是白問。”婦人似是刻意在回避她的問題,無奈地勸說道。
衣上雲頓覺情況有些嚴峻,稍一回想便接著又問“那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家主人又在哪裡?他是不是叫做易三少?亦或者龍燁?麻煩請你轉告他們,就說我要見他們。”
婦人道“什麼易三少?龍燁?四海茶莊從來都沒有過這兩個人!”
“什麼?這裡從來都沒有過這兩個人?怎麼可能?他明明告訴我說他是易三少啊!”衣上雲緊緊注視著婦人堅定的眼神,顯然驚呆了。
婦人搖搖頭,又深歎了口氣道“人家說什麼你都相信嗎?這年頭,花言巧語的騙子多了去了。姑娘,你是不是被人給騙了?唉不過,既已如此,你就是再急,也得先恢複體力,把身子養好!你看你現在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彆說想要弄清楚一件事亦或者下地走路了。”
舀起一勺白粥來一邊往衣上雲的嘴邊送去,婦人方道“這裡是西秦國皇城裡的四海茶莊,莊主三天前將你一帶回來便就出去了,至今都尚還未歸呢!隻吩咐咱們一定要把你給看管好了,絕不允許任何人見你,你也休想走出這座院子。”
衣上雲早已愣住,一邊呆呆的吞入婦人喂食來的白粥,一邊急急回想著,暗暗自語道“四海茶莊,莊主,難道他真正的身份是四海茶莊的莊主。西秦國,我竟然真的回到西秦國了。殿下,那殿下呢?都已經這麼多日子過去了,也不知道殿下他怎麼樣了?回去找不到我,殿下一定會很擔心,很著急的,不行,殿下,殿下……”
一念至此,她忽然回過神來猛的一把捉住了婦人的手腕,道“大嬸,求求你,這裡既然是西秦國皇城,那你一定知道秦王府在哪兒吧!麻煩大嬸幫我帶個口信給秦王殿下,請她來這裡救我,我一定是被那個什麼四海茶莊的莊主擄到這裡來了。秦王殿下他還在等我,我不見了,他一定很著急,很擔心。幫幫我,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婦人這才陡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來深看了她一會兒,目光停留在她臉上有些瘮人的紅色胎記上,似是對如此醜陋的一個女子,竟然會熟識尊貴的西秦秦王而感到格外吃驚。
然片刻後,卻終是愛莫能助地素聲道“姑娘,你就不要白日做夢了,自從莊主將你帶回來後,便往這個院子裡調撥了二十幾名護院看守,個個身懷絕技,力大如牛,就算你是插翅也難飛的。不僅如此,莊主還特意交代過,若是有人將你放走,亦或有一隻蒼蠅飛了進來,或者有任何消息從這個院子裡傳了出去,便會將在這個院子裡的所有人全都一並通通處決。你說,這樣有誰還敢幫你呢?”
“什麼?怎麼會這樣?你們莊主究竟是什麼開頭?他又為何要如此待我?”衣上雲聞此,瞪大了眼睛驚詫極了。
“你還是省省力氣乖乖在這裡等著吧,相信莊主回來後一定會來見你的,到時候你有什麼問題親自問他豈不更好?你所問的這些都不是我們身為下人的所能了解到的,我是真的愛莫能助,我隻知他神通廣大,能讓這座酒樓起死回生,能讓咱們繼續留在這裡養家糊口而不至於流浪街頭被餓死,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
婦人一邊說話,一邊繼續喂食白粥給她。
不知不覺間,一碗白粥已然全都入腹,隨之一股暖流灌入到了她的體內,意識亦已經漸漸恢複了清晰。
就在這時,婦人過去將角落裡獨自玩耍的小娃娃一把撈了起來抱好,捧著那隻空碗兀自踱步跨出了內屋的門檻去。
婦人前腳剛一邁出外屋的門,豈料門口忽然現出了一身材魁梧的猛漢身影,伸手將門重重地合了起來並牢牢鎖上。
聽到門外傳來有人鎖門的聲音,衣上雲這才急急回過了神來,環視了一眼早已空蕩蕩的內屋,鞋襪都尚還未來得及穿,便打著赤腳踩著冰涼的地板急奔向外屋去,兩隻拳頭頓時舉起用力的砸在門板上朝外喚道“開門,快開門,為什麼要把我鎖起來?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對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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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後,見得不到任何回應,想起婦人方才如雷貫耳的一句話“這樣有誰還敢幫你?”,衣上雲終是漸漸地放棄了掙紮。
隻見她默默的轉過身去一路順著門板緩緩滑落而下,身著單薄的一襲藕粉色中衣,長發飄飄隨意散落著,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的雙臂蹲身下去背貼住門板,將下巴抵在自己的膝頭,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一臉黯然地道“殿下,你在哪兒?雲兒好想你……”
西秦皇宮。
剛下早朝,與太醫張致遠提前約好匆匆在宮裡密談了片刻過後,軒轅翰與程良正如同往常一樣順著長廊往出宮方向疾步趕著。
走著走著,軒轅翰忽然停了下來,一手附在心頭,另一手搭在身邊的廊柱上,遂蹙眉發出一陣似是極為痛苦的悶哼聲“嗯。”
“殿下怎麼了?”身旁的程良看見,急急上前將其扶住,關切道。
“不知為何,本王忽覺得一陣極其難忍的心絞痛。”軒轅翰道。
程良聞之心裡頓時一驚,急道“怎麼會這樣?”
遂朝著四下裡張望了一圈,道“這裡距離太醫院很近,要不,殿下過去給太醫瞧瞧?”
軒轅翰緩了緩,最後深吸了口氣,道“不礙事的,走吧。”
說完,主仆倆人便一起繼續往前走,軒轅翰忽然開口問“滿城搜尋雲兒的事,至今各處都還沒有傳來什麼消息嗎?”
聞此,程良這才似乎明白了過來,方才軒轅翰之所以會忽然心痛,十之八九怕是又在心裡苦苦斟酌衣上雲的事了。
這個主子,對於敵人可從來都沒有如此猶豫不決過,哪怕對方是一個多麼香豔誘人的女人,亦是如此,從無例外。
看來這次,她是真的進到了他的骨頭裡去了,才會讓他如此為難。一邊想著,程良一邊回道“那個拓跋澤一向狡猾,其藏身和行蹤都很是隱秘,現在各處還在全力搜捕之中。”
見到了一處安全地帶,程良似是再也按捺不住其內心一路上的疑惑道“殿下,如今屬下已經從東華宮裡當初為太子侍疾的宮女太監處仔細與太子本人詢問對照過了,所有人包括太子本人,全都否認了衣姑娘當初在東華宮時受過傷,流過血。所以,看來太子的天花之毒應該並不是被衣姑娘的血液所解的。而依照方才張致遠所言,天花之症是絕不可能有人會恢複的如此徹底乾淨,能夠保住一條命已經算是萬幸了。這樣一來,那太子的天花究竟是怎樣痊愈的?”
看到軒轅翰隻顧埋頭趕路,半晌都無回應,又似是在暗自若有所思著些什麼,程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
“哦,對了,不過太子當時提起了一件事。說他在病愈的前一夜臨睡前,看到衣姑娘在把玩一隻稀罕的金絲玉鐲,太子便說金絲玉鐲是集天地日月之精華,藏乾坤萬物之靈氣,佩戴可祛病除疾。於是,便問衣姑娘借了戴著。衣姑娘似是對那隻鐲子很是在意的樣子,千叮嚀萬囑咐太子一定不能將其損壞,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所贈,日後還要還回去。後來夜裡,太子似是在睡夢中仿佛還聽到衣姑娘對著那隻鐲子祈禱……”
“對著鐲子祈禱?她祈禱了什麼?”軒轅翰似是這會兒才起了興致,出聲道。
程良想了想“衣姑娘祈禱的是‘玉鐲啊玉鐲,你強大的功能到底何時才能開啟為我所用?在這個時空裡,也隻有你才有這個能量請幫幫這個可憐的孩子吧’。”
聞此,軒轅翰微微皺起了眉頭來,倒也沒說什麼。
然程良卻似忽然間恍然大悟,驚異地道“鐲子?殿下,莫非真如太子所說‘金絲玉鐲乃是集天地日月之精華,藏乾坤萬物之靈氣,佩戴可祛病除疾。’是那鐲子解了太子殿下身上的天花之毒?”
就在兩人一起陷入沉思之中緩緩前行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道“秦王殿下,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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