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三少警告軒轅翰道“秦王殿下可知這裡是東寧國的領土?以你的身份,極其不適合出現在這裡。而且,莫非秦王忘了,丫頭曾親口說要嫁與我為妻的。所以以後,尤其是深夜,你都給我離丫頭遠一點,否則……我要你的命!”
似是話裡有些信息觸動了軒轅翰的某根敏感神經,他忽地一把大力地提住了易三少的衣領,直逼近到他的眼前,對其鄭重地說“易三少,本王警告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試圖挑戰本王的底線!本王說過,她是本王的女人。就算她心裡沒有本王,可她既然已將身子給了本王,今生她便隻能是本王的女人。不但如此,我軒轅翰的女人,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任誰都休想從本王的身邊奪走她!”
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這次易三少竟沒有再朝其妥協,反手更緊地攥住了軒轅翰的衣領,不甘示弱地道“軒轅翰,你聽清楚了!”
易三少怒視著軒轅翰的眼睛頓了頓,從未如此認真地說“從前與你不爭,並不就代表我自甘示弱怕了你,而是我太尊重丫頭。我尊重她的選擇,知道她喜歡你,以為隻有你才能給她想要的幸福。可事到如今,見所發生的種種,皆都證明了,你……隻會帶給丫頭無儘的痛苦與煎熬。既然你知道自己不能給她幸福,那又為何要將她……將她……”
隻要一想到衣上雲已然身懷有孕的事實,以及其獨自一人以後即將麵臨怎樣的流言蜚語與屈辱生活,易三少便再也說不下去,遂默默地收了聲。
此時的軒轅翰自是什麼都還不知道,隻不以為然地說“你怎知本王就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你又怎知本王就不尊重她的選擇?本王若是不尊重她的選擇,此刻,便不會任由她置身於在這如此危險的疫區裡勞碌奔波。”
打從東寧國啟程回國的那一刻起,軒轅翰便就說服自己永遠不再將她放在心上,因為不值得,可心裡卻是分分秒秒始終都不曾放下過她。
頓了頓,軒轅翰反問了一句“可話又說回來了,那你……又能給她什麼?給她用來擋我的借口?”
“我……我……”聞聲,顯然軒轅翰已知曉了一切,易三少不自覺默默地垂首了下去。
是啊,對於那個固執地讓自己完全束手無策的女人,他與軒轅翰相比,此刻又能比他好到哪裡去?
見其已然分神,軒轅翰便乘機兀自朝著衣上雲所在的屋子方向欲要踱步過去,豈料剛一抬腿,易三少竟忽地回過神來快步上前,用身體擋在了其麵前質問他“你要做什麼?”
軒轅翰深吐了口濁氣,沉聲著道“我與雲兒之間的事與你無關,讓開!”
易三少如同門神一般鍥而不舍地守著,堅決地道“休想!”
見易三少此刻竟是如此執著,若再與其繼續僵持下去,怕是天都快要亮了,軒轅翰心念一動,挑釁說道“看來,今天若是不讓你知道本王的厲害,你是絕不會死心了!”
易三少想都不想,脫口即出朝其迎戰道“奉陪到底!”
“好,既然如此,本王便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話音未落,軒轅翰便於黑夜之中騰空而出,頓不見了蹤影。
見此,易三少亦雙腳點地,緊緊跟了出去。
夜,越來越深。
衣上雲靜靜地躺在床上,幾經輾轉反側,身體明明很累,而此刻卻是怎麼都睡不著了。
索性便坐起身來,看了看空蕩蕩的屋內四周,不知為何,心裡竟忽然有些害怕。
於是下床,又多點亮了幾盞燭火,似是方才安心了下來。
龍虎城的半夜裡,要比東寧皇城冷許多,於是她又找來了一件朱紅色的鬥篷將其披在了身上,兀自默默地來到了屋內的案幾邊落座下。
習慣性地提壺倒了杯熱茶,舉起剛到嘴邊,忽想到自己如今已然是有了身子的人,在她的肚子裡,有一個小生命正在悄悄生長。
足足十月,在此期間她們母子息息相關,生命相連,彼此感受著彼此的喜,彼此的怒,彼此的哀傷,彼此的快樂……
想著想著,她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感覺心情似是與從前以往的每個時刻都不一樣,她雖說不清楚,但她知道那是令她無比歡喜愉悅,無比期待的。
居然,措不及防地這麼快她便要做母親了,無論如何,她都一定會好好保護他,不讓他受到半點兒傷害。
一念至此,她緩緩將茶水放下,重新又換了杯熱水,這才吹了吹上麵的熱氣,將其小心翼翼地送入到口中潤了潤喉,頓覺心裡舒服多了。
隨後,她垂眼下去,並微笑著輕輕附上一隻手去溫柔地撫摸著腹部,似是怕驚到了那個小家夥,便柔聲喃喃問候著道“小家夥,你還好嗎?”
深深吐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亦隨之漸漸散去,轉而對其又一臉抱歉地說道“真是對不起,可能你一出生,便注定要跟著我一起受委屈。但是,可不可以原諒我,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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