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衣上雲當然知道他在替自己擔心什麼,然與軒轅翰之間經過了那麼多事,兩人分分合合,她對他的心如今早已堅如磐石,沒有一絲懷疑。
於是,她目光定定的看著易三少的眼睛說“不論我曾經是誰,亦或生來為何?曾經人人可欺的廢柴醜女也罷,東寧國尊貴的嫡公主也罷,神秘的守護者後人又如何……往後餘生,我便隻做秦王妃一人,僅此而已。”
聽這一席話,才知她對軒轅翰的決心竟已至此,為了他,她甚至可以不管不顧,拋棄所有一切。
而軒轅翰,想來他更早知道她所有的身份。
所以,一直以來,他心裡亦明明知道自己將衣上雲留在身邊,便是危險重重,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要保護她,而要保護她,便就注定此生要與這整個靈空對抗。
人世間,究竟是怎樣的緣分?才讓如此的兩個人能夠相遇、相知、相惜、相愛、相守。
一時間,他的心裡竟嫉妒的發狂,心中甚是五味雜陳著,儘管心裡早已做了一些鋪墊,然此時此刻,還是怔愣在了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隻見他忽然笑了起來,這笑容裡明顯都是對固執的衣上雲滿滿的無可奈何。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再試一次,希望能夠說服她遠離軒轅翰,即是遠離這天下之爭的紛紛擾擾。
易三少看著她的眼睛,說“丫頭,你能不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隻做秦王妃,你覺得這可能嗎?軒轅翰是什麼人?他的狼子野心早就已經昭然若揭。或許,這片靈空大陸上已然有人知道了你的存在,僅僅隻因為你是守護者後人,是擁有那股神秘力量之所在,可能你便就會被各路人馬爭相搶奪,撕個粉碎。”
這一切,衣上雲又怎會不知,可所有的事情已然成了這樣,她總歸要做出選擇。
到底是順天命,還是與天爭,一路至此,這是她最後的選擇,隧咬了咬牙,無比堅定地回答他道“我不怕。”
不出所料,果然,她一直就是這樣,如此固執,固執的讓人心疼。
易三少逼不得已,隻能試著從其身邊的人著手試探“就算你不怕,難道你就不為你身邊的人想一想嗎?”
終於,在衣上雲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猶豫“我身邊的人……”
見她的反應,易三少錯覺地以為這回或許會有用,於是繼續分析說“既然你將成為挑起天下紛爭的導火線,那麼你身邊的人,自然會被你受累,你就不怕終有一日,他們會受到傷害?自然,也包括那個秦王軒轅翰,可若你就此隱身避世,後果自然就不同了。”
可誰成想隻不過須臾,衣上雲便回過了神來,竟一臉決絕認真地說“我想我可以保護好他們!”
易三少頓時驚詫極了“丫頭,你……”
衣上雲高高抬起頭來,與他對視著悠悠道“如果我真的是什麼守護者後人,若是連自己身邊想要守護的人都守護不了,那這守護者,又有何用?不妨讓世人早早知曉,如今的守護者,隻不過是一介廢人而已!如此,還有誰會去爭,去搶,想要得到這樣毫無一絲用處的守護者呢?”
至此,易三少似是徹底被其打敗,閉起那雙迷人的眸子來,然心中甚是不甘心,問她“那我呢?”
隨之,嘩的一下,眸子被打開,頓射向衣上雲的臉,質問她“為何你的愛可以給世間萬物,唯獨卻不能分我絲毫?”
衣上雲的確始終對這個問題都不知該如何解釋,頓退下目光來,隻能由心而發“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對三少你,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兄長看待,如今我隻能說……對不起!”
無奈之下,衣上雲最後依然隻說了句過去每次都同樣的話後,便轉身邁開步離去。
伴隨著其漸漸遠去的背影,感應到她即將就要於街角轉彎處消失的時候,易三少此刻落寞孤寂極了的背影背對著她,嘴裡喃喃歎息道“丫頭,你如此執迷不悟地選擇他,早晚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的……”
當衣上雲小心翼翼地揣好銀票,前腳剛一走出當鋪的大門,奉命尾隨其後的程良見其已走遠,便帶人奪門而出,出現在了那掌櫃的麵前。
那掌櫃的一見來人一臉煞氣,頓將手裡正在仔細端詳著的金絲彩玉手鐲藏到了身後,同時漸漸卸去臉上的笑容,躲著身子怯怯地問“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做什麼?”
尚還未待其反應過來,便聞程良冷聲命令道“拿出來!”
似是被來人的架勢嚇得不輕,掌櫃的吞吞吐吐,不解地說“拿……拿出來?什麼拿出來。”
程良見這掌櫃的明知故問,便有些不耐煩地喝令說“方才剛剛出門的那位女子把什麼東西典當在這裡了,還不趕快拿出來。”
那掌櫃的分明已經知道了來人的目的,卻是實在不舍得剛剛到手的世間罕見的寶貝,於是,竟然不要命的鼓起一絲勇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