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的事,她為何不同本王開口?而是寧願去典當自己的首飾,如此,她把本王當什麼?遇到事情,為何不是第一個想到本王?”
程良不想看到主子如此失落難過,於是兀自揣測著替衣上雲解釋說“想來王妃娘娘定是覺得殿下平日裡公務繁忙,不想叨擾才……才……”
可話剛一開口,似是連他自己也不相信,最後隻得默默收了聲作罷。
這個主子對她是那樣的掏心掏肺,她怎能如此傷他的心?
倆人一起沉默了會兒。
軒轅翰最後吩咐程良“速去安排人匿名將延福寺所缺的物資全部悉數送過去,絕不能再死一個人。”
然生氣歸生氣,見軒轅翰還是對衣上雲的事情很上心的,程良便放心地打起精神來領命“是,屬下這就去辦。”
忽然之間,覺得有些累了,軒轅翰便擺了擺手,示意程良退下。
就在程良正欲邁步離開的時候,軒轅翰忽然再次叫住了他“回來!”
程良頓轉回身問“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軒轅翰想了一瞬,道“命人去把靈空各處有名的茉莉花茶俱都尋回府裡去。”
程良一聽想了想,主子可是向來很少飲花茶的人,這會兒是怎麼了,於是便忍不住多嘴問了句“茉莉花茶?殿下尋花茶做什麼?”
“多嘴!”軒轅翰啟能容他質問自己。
怎料程良這次卻忽然自己反應了過來,這主子來了一趟衣府,看來還是很有收獲的,於是便痛快地答應道“是,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立刻命人去尋。”
黃昏時分,衣府門前,衣上雲與家人終於依依不舍地告彆。
伴隨著馬車緩緩駛出深巷,衣上雲與軒轅翰一同靜靜地坐在裡麵。
一路上,再也沒有人主動先開口說話。
衣上雲偷偷地扭頭喵了好幾次,發現軒轅翰始終都是一臉嚴肅與冷漠地看著前方,好幾次想要開口同他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來。
就這樣,倆人一路彆彆扭扭地回到了秦王府。
軒轅翰這次也沒有同往常一樣,將她細心地抱下馬車,與其一道進門。
而是自己先一步躍下馬車,便兀自快步踏上了石階,進門後頭也不回地徑直朝著林月軒踱步而去。
衣上雲下車後怔在原地,望著他漸漸消失在眼前漆黑夜色中的背影凝視了一會兒,最後深吐了一口濁氣,也進門徑直朝著雲水閣方向而去。
回到雲水閣,燕兒一邊替其鋪床,一邊左思右想,細心地發現了倆人有些不對勁,便問道“小姐,今日你與秦王殿下,是不是鬨彆扭了?”
此時衣上雲剛沐浴更衣好,隻穿了一層薄薄的鵝黃色底衣,包裹著一股淡淡的體香,曼妙身姿儘顯無疑,一頭瀑布般的長發及腰,隨意散落著,儘顯溫柔。
此刻,正坐在梳妝台前發呆,一手支撐著下巴,對燕兒的疑問略顯敷衍地答了句曰“算是吧!”
燕兒著實對如此不開竅的主人有些無奈,軒轅翰對衣上雲可謂是大事小事,事事上心,可衣上雲卻總是一副馬大哈的樣子,實在讓人頭疼!
於是,她想都不用想,便斷定道“是小姐的錯?”
果然,隻要是聽到有關誰對誰錯的時候,衣上雲總能頓時回過神來,反問燕兒“你為何這樣說?你怎知是我的錯?”
燕兒已經麻利地鋪好了床,便近身過去一邊替衣上雲梳頭發,一邊道“小姐,秦王殿下如今已是你的夫君,你一生的依靠,你就不能對你的夫君也上點兒心嗎?”
不知燕兒小小年紀,都從哪裡學來的這些道理“偶爾你也可以向他示弱一下,小鳥依人一點兒,就像彆人家的新婦一樣,你難道沒聽人說過,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嘛!你說你總是那麼要強做什麼?這偌大的秦王府裡什麼沒有,你寧願回家問老爺借銀子,也不願同你的夫君開口?老爺能有幾個積蓄,你心裡還不清楚嗎?”
衣上雲終於明白了燕兒在說什麼,可是有些事,並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簡單,於是便說“燕兒,今日的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殿下有殿下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殿下的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做的事又……”
如今銀子的事還沒有一點兒著落,自己今日對災民們的承諾要如何兌現,她真的是想想就頭疼“總之,這是我對他們的承諾,我必須得去實現它,不能因為我的事,再拖累殿下,惹太妃生氣,甚至拖累整個秦王府。”
似是被這件事壓的快要喘不過氣來,於是起身來到窗前,想起白天易三少的話,衣上雲道“今日在街上,我遇到了三少,他同我講了許多,我心裡也都明白。若是放在以前,他的話一定會動搖我的決心,我亦會同樣選擇他所為我選擇的。可如今,我與殿下一起經曆了這麼多風風雨雨,一路走來,我的眼裡,心裡就隻有他一人。這輩子,我隻想好好守護他,守好這個家,便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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