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幫幫我!”
可當衣上雲馬不停蹄,連夜在天亮之前終於趕回宮的路上,想了一路,最終滿心希冀著向軒轅昊求助的時候,不料卻被他拒絕了。
“皇嬸,對不起!”
衣上雲整個兒愣住,不解地問“為什麼?太子殿下既不願幫我,又為何要將此事告訴我?”
軒轅昊看似一臉難色,反問她“一邊是本宮最敬重的皇叔,一邊是父皇,能做的,本宮都已經做了,不能做得,本宮也做了。如果換作是皇嬸,你會怎麼選?”
衣上雲這才恍然大悟,軒轅昊此舉看似涼薄,卻又仿佛無可厚非。
畢竟,血濃於水……
可此時仿佛再無其他辦法,無助的她,心裡依舊還想再爭取一下。
“所以,太子殿下明知道這是皇上的陰謀,可為了保全皇家顏麵,便就這般是非不分了?那可是你唯一的親皇叔,西秦國定國安邦的主心骨啊!”
軒轅昊心裡又豈會不知,可顯然卻根本無法回應她,隻自顧自拿起案幾上的書卷翻了起來。
見此,衣上雲冷冷地笑了一聲“想來皇後娘娘,亦是同太子殿下一樣的想法了?!”
軒轅昊依舊沒有說話,目光隻緊緊地盯視著手裡的書卷。
衣上雲終是無奈地默默轉身,失望地離去。
這時,軒轅昊方才放下手裡的書卷,對著衣上雲離去的背影,說了句“對不起……”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以為,留在這裡,便能護住他們所有人,可怎麼會……”
“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離開東華宮,一個人走在宮中的甬道上,衣上雲心神不寧地碎碎念著。
一抬頭,方才發現今日的天空格外的陰沉,一如此時自己的心。
“不行,就算是豁出性命,我也一定要保全他們。”
下定決心後,她即刻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想要去找璟帝,做最後的困獸之爭。
可待行至一處隱蔽的角落裡,忽聞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姑娘請留步!”
衣上雲頓停下腳步,轉身回頭,一見說話的人竟是張致遠。
“是他!”遂心裡頓驚了一下。
繼而趕緊讓了兩步,退身站到路邊垂首下去,屈膝朝其行禮“院判大人!”
張致遠環視了周圍環境,確認並無他人,方才提步上前,亦朝衣上雲恭敬地行禮“微臣見過王妃娘娘,好久不見,娘娘彆來無恙?”
衣上雲聽了抬起頭來大驚“你……你是怎麼認出來是我的?”
遂心下裡一想,猜測說“難道是昨日在東華宮裡,你便就已經認出我來了?”
張致遠搖搖頭,悠悠道“非也非也,那位姑娘的病,早已病入膏肓,時日無多。卻忽然在一夜之間大有了起色,想來在這世上,除了娘娘的醫術外,不會再有彆人。”
回憶過往,張致遠接著又道“更何況,初次在宮裡見娘娘的時候,您亦是以麵巾遮麵。娘娘莫非忘了,我們已相識多年!”
事已至此,衣上雲已然覺得在其麵前,再多偽裝亦是徒勞,於是便沉默不再說話。
這時,張致遠忽然上前幾步靠近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在其耳邊說“這裡說話不方便,娘娘隨微臣來一下,借一步說話。”
雖然心裡有些遲疑,可衣上雲還是挪步跟了過去。
直到進入太醫院,被張致遠帶到了一處頗為偏僻的院子裡。
衣上雲環視周圍,不解地問“這是什麼地方?院判大人為何將我帶到此處?”
張致遠一抬起雙手,擊了兩聲掌,道“娘娘請看!”
霎時間,衣上雲便被闖入視線來的一張女子的臉驚呆了“她……她怎麼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張致遠微微昂首,一副頗為滿意的樣子。
捋著自己的胡須,介紹道“她叫小憐。那日,微臣走在回府的路上,正在琢磨一些事情。忽然看到路邊有一位流落至此,賣身葬父的女子,與娘娘的長相頗為相似,於是便心生一計。娘娘若是想要徹底擺脫皇上的控製……”
衣上雲已然頓時全明白了過來“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