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看著揪出的十五人,頭皮發麻,心有餘悸道“好在你警惕心強,否則丟那麼一兩人,我們恐怕隻會認為他們是臨時反悔,重新折回老家,不會在意這件事。幸好沒有釀成大錯!”
二叔又想了想,擔憂地問“隻是我們揪出明處的人,暗處的人會不會狗急跳牆呢?”
玉九兒眉頭緊蹙,點頭道“有可能!不過他們恐怕沒想到,我們能這麼快發現他們,並即刻想通了個中關鍵,還如此神速揪出明處之人,事情還有轉圜。二叔,您將衙役和騎兵組成臨時護衛隊,保護百姓安危!”
“好!”
玉九兒又對成安道“你去貼布告,勒令百姓夜晚不許外出,那些躲在暗處的老鼠極有可能在夜間行動。讓護衛隊乘熱氣球在上空巡邏!天上地下布滿眼線。”
“是不是縣裡的三個熱氣球都用上?”成安問。
玉九兒點頭“全用上!你還要再去西關營找你小叔,將西關營的熱氣球也借來用,儘量避開榮先生,那小老兒有些小氣。”
布置好安防措施,玉九兒才安心去審訊揪出來的十五人。
從黑芝麻裡挑白芝麻容易,可要從黑芝麻裡挑黑石粒,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玉九兒對二叔道“得先用篩子過濾一遍。”
“額?”二叔不明白。
“二叔跟來便會知曉!”玉九兒說完徑直往牢房走去。
陰山縣的牢房很大,那是二十多年前用來關押奴隸之地,後來大夫人用來堆積一些柴火,大部分地方都空著。
十五個囚犯,玉九兒打算挨個審訊。
她踏入牢房,沒有用刑具,隻吩咐騎兵將囚犯抓來。
她手抓囚犯下巴,看麵相般,道
“睜眼張嘴伸舌頭!”
然後“伸手!”
最後“脫襪子!”
按照這個步驟,玉九兒將十五人過濾了一遍。
二叔和看守牢房的騎兵們都看得莫名其妙。
從牢房出來,玉九兒胸有成竹道“抓出十人,這十人無疑是香妃娘娘派來的!”
她說著提筆寫下人名。
見她如此篤定,大家都傻眼了!
二叔先問“我竟不知你還會看相?這麼一看就能看出誰是敵人?若真這麼神奇,你以後不做縣令,擺個攤當神棍也餓不死!”
成安愣愣點頭。
騎兵們一臉蔑視,無不覺得縣令如此審訊囚犯實在太過草率!
實誠點的人立即提出質疑“縣令大人如此判斷未免有失公允!畢竟這非但關乎清白,還關乎性命呢!”
玉九兒耐心解釋道“香妃娘娘派來之人多半是練家子,練武之人手腳的繭子能和平常百姓一樣?”
她指著寫下的人名逐一分析給他們聽“根據犯人所的線索,這個張三是務農的,可如今關在牢房裡的張三指甲縫裡一點泥巴的痕跡都沒有,腳後跟的裂縫也沒有滲進絲毫泥土。你們覺得整日在田間勞作之人會如此清新脫俗嗎?”
“再說這個李俊,理應是個書生,可手上卻布滿厚繭子。但凡長點心,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他是個常年握刀劍之人。”
“還有這個江樹,被貶為官奴的奴仆,可你們看他,哪裡看得出一點兒奴仆樣?那眼神犀利得我都想當場給他來一拳。”
經過玉九兒這麼一分析,大家恍然大悟!
成安愣頭愣腦問“那剩下五個沒篩選出來的呢?他們是真的家眷嗎?”
玉九兒搖頭“剩下五個先關著,先審這十人,看他們能供出什麼。你去羽林軍請個慎刑史過來支援一下,嚴刑逼供最厲害的莫過於他。”
玉九兒話音剛落,就有騎兵上前拱手作揖道“我去叫!這次定要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