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管家躊躇片刻,還是勸道“隻是這府中大部分人都是表小姐從丞相府帶過來的,這樣做隻怕會引起眾怒,若下人們集體抗議,那”
“眾怒?”玉九兒冷笑,“我一會倒要看看她們能怒到哪裡去?”
封管家老實道“就怕她們將事情鬨開鬨大,引起京兆尹和禦史的注意,有損王爺賢名!”
“王爺素來賢名在外嗎?”玉九兒反問。
“額”封管家想了想,好像確實沒有。
王爺在世人眼中是嗜血暴戾的殺神,以前攻打北戎時,滿身煞氣,每次回京,周身五裡之內沒有任何百姓敢靠近。
可封管家不放棄,他東拚西湊,還真給他湊到了點賢名出來,隻聽他一臉認真道
“自從您來了之後,咱們王爺就換了個人,不再讓人不寒而栗,他接手的錦衣衛衙門受到百姓愛戴,王府也有了煙火氣,連禦史台也沒再針對我們”
說著,說著,封管家再也說不下去,最後垂頭喪氣道,“好吧!老奴這就把人都叫來!”
玉九兒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封管家有問題。
不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玉九兒知道他確實忠貞不二。就怕他讓人利用而不自知。
很快,王府一百九十個下人全部集中過來。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誰心甘情願做事,誰滿腹牢騷,玉九兒心裡大致清楚。
不過,她願意再給某些人一次機會,於是就道“大家都知道,下個月王府將迎來其他三個女主人,你們誰願意伺候新晉側妃,不想繼續幫我做事的,請出列。”
很快,她麵前就站了滿滿當當的一百三十名下人。
玉九兒點了點頭,直接冷聲吩咐“管家,將這一百三十人都送到其他莊子去做農活,不願意去的,直接發賣!”
“轟!”眾人炸開了鍋。
仗著人多,有人大膽抗議
“玉庶妃,您怎麼可以這樣?您仗著王府還沒有其他女主人,就開始作威作福嗎?”
“我們不服!我們在王府做事多年,忠心不二,兢兢業業,您不能將我們趕出王府!”
“府中四位側妃都出自大戶人家,唯有你出身寒門,你是怕她們來了之後夥同我們對付你,就先下手為強吧?你沒有權利將我們趕出王府!”
玉九兒也不辯駁,直接將懷裡的家主令牌掏出來,舉過頭頂,這架勢活脫像舉著聖旨一般,囂張至極。
所有下人頓時如遭雷擊,個個啞口無言,就連封管家也一陣唏噓。
靖王府沒人不認識這塊令牌。
當初王爺用軍功換來,他們都以為王爺會送給榮小姐,沒想到卻落入這個陰山人手中。
下人們即便心裡不服也無話可說!
家主令牌等同於王爺之令,他們沒有理由,沒有立場反駁。
玉九兒抖了抖手上的令牌,冷冷道“你們什麼心思,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忠心,不過不是對我忠心,而是對榮婉兒忠心,這我更留不得了!抱歉,要怪隻能怪你們自己選錯陣營。送走!”
弱肉強食是自然規律,誰都無法違背。她唯有將自己置於強者的位置才能不被欺負。
封管家吩咐府兵將這幫人浩浩蕩蕩送出府。
這下,府裡就僅剩六十人,這六十人都是平時靖王府裡最不受待見之人,時常受欺負打壓之人。
往時府裡什麼臟活累活都是他們乾,什麼鍋都是他們背,什麼委屈都得是他們默默承受。
所以,他們很有自知之明,從來不敢肖想近身伺候主子。
“管家,剩下的人以後就分配到王府各個位置,頂替之前那些好吃懶做、偷奸耍滑、仗勢欺人的狗奴才。”
玉九兒話音一落,剩下這六十人都一臉難以置信。
他們這是稀裡糊塗升職了嗎?以後不會再有人胡亂欺負他們了?
玉九兒戲謔道“怎麼?不願意?”
眾人慌忙跪下磕頭謝恩,七嘴八舌道“不,不,願意願意,多謝玉庶妃提拔,多謝玉庶妃賞識!”
“很好,隻要大家恪儘職守,努力做好分內之事,王府不會趕你們走!”玉九兒看著剩下的人,心裡盤算了一下,剛好夠用。
畢竟這偌大的王府還需要人打理,府裡那麼多府兵也需要人照顧,不能全部趕走。
清理完府中下人,玉九兒發現封管家低頭偷著樂,再沒有之前的忐忑,就問“封管家,你在意之人沒有被送走,心裡很高興?”
封管家一副諂媚樣“嗬嗬!您真是慧眼如炬,什麼都瞞不過您!老奴以為您會把府裡那些不受待見的都趕走呢!”
“封管家的意中人可以留下,是不是準備辦喜酒了呢?”玉九兒注意到這個老家夥眼睛一直擔憂地往慶嬤嬤身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