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慧慧邁著僵硬的步伐來到素琴身邊,抬起一腳猛然向她手上踩去。
“啊——!”
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素琴不禁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
再看素琴的手已經鮮血直流。
【我丟,好殘忍。】
【可慧慧死得更慘啊。】
【冤冤相報何時了,善良一點不好嗎。】
【你可拉倒吧,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隻有我一個好奇為什麼井裡也有信號嗎?】
【新粉吧,還在意這些細節?】
“素琴!”
侯偉掙紮著爬了起來,隻是沒走兩步,慧慧麵色一凜,井內便刮起一陣強風,再次把侯偉吹翻在地。
“小偉......”
侯母連忙扶起兒子:“小偉,你沒事吧!”
侯偉沒有回答,隻是看著慧慧:“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說......”
慧慧用腳狠狠撚著素琴的手背,素琴額頭上布滿冷汗,乾澀的喉嚨讓她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能痛苦地嗚咽。
“痛嗎?”慧慧冷笑著問,“我當時比你痛一萬倍。”
“懷孕的時候很痛對吧,生孩子的時候也痛吧,是不是很像絞痛,好像腸子都快被扯出來了?”
另外三人驚恐地看向慧慧,不知道她到底想乾什麼。
隻聽慧慧繼續說道:“喝了老鼠藥之後,肚子裡就是這種感覺呢。”
那是一股燒心的疼,鑽心刺骨地疼。
想到這,慧慧憤恨地看向侯母:“應該讓大娘也體驗一下的。”
侯母下意識的後退,口中不停地呢喃:“不,不......”
“你自己都不肯喝,卻要給我喝,好不公平啊。”慧慧哀怨地說道。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十年,當年發生的事仍然曆曆在目。
慧慧清楚地記得那天,侯偉不在家,侯父侯母做了一大桌子菜,熱情地招呼她吃飯。
當時她還覺得奇怪,怎麼老兩口突然這麼鋪張。
他們說,是心疼她為侯家付出太多,特意做了些好菜感謝她。
慧慧不疑有他,開心地吃了兩大碗飯,還喝了碗粥。
可當天夜裡她就腹痛難忍,口吐白沫。
她想喊人,可嗓子卻像是火燒一樣疼,疼得發不出聲音。
她強撐著爬起來,走到門口,卻發現房門被人從外麵上了鎖。
即便是在那一刻,慧慧還在傻傻地以為自己是食物中毒,房門應該是老兩口不小心鎖上的。
直到她在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了井裡。
而旁邊站的正是平日裡對人和藹可親的大爺大娘。
慧慧痛苦地蜷縮在地上,睜著猩紅的眼睛問老兩口:“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侯母麵帶愧疚地說:“慧慧,你彆怪大娘心狠,怪就怪你是個孤兒,素琴她條件比你好,對小偉未來更有幫助,父母都想讓孩子過得好一點,你不要怪我......”
“雖然你孝順,但這個年代,處處離不開錢,貧賤夫妻百事哀,現在不顯,以後你肯定也會堅持不住......”
“與其這樣,不如我早做打算,不論如何,是我們對不起你,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當牛做馬償還對你的虧欠。”
候父不耐煩的催促道:“做都做了,說那麼多乾什麼,快點走。”
那一刻,慧慧渾身顫抖,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窖裡。
侯母看了眼慧慧,雖然有些同情,但還是毅然決然的轉身而去。
望著他們冰冷的背影,慧慧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自己的可悲,笑自己的愚蠢,她居然傻傻的以為,用真心能換來真心。
平日裡那些噓寒問暖,細心嗬護,最終敵不過利益。
聽到她笑,侯母擔憂地回過頭。
慧慧緊緊注視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們忘恩負義,利令智昏,我詛咒你,詛咒你們侯家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侯母聞言,眼裡僅剩的那點同情也沒有了。
她嫌棄地瞥了慧慧一眼,跟著老頭子爬上了井沿,並且用石頭封住了井口。
想到這,慧慧笑意更寒:“大娘,你不知道吧,你的老鼠藥過期了,毒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