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臉色一沉,一腳將其踹翻,“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讓國師賜名?”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樸德多爬起來,磕頭如搗蒜。
雲逍擺擺手,舉步走進囚牢。
巡檢司所謂的囚牢,其實就是一間穀倉,這次抓來的十幾個白蓮教骨乾,全都關押在這裡。
囚牢中幾乎密不透風,裡麵酷熱如蒸籠。
十幾個白蓮教徒戴著鐐銬,雙手吊在牆壁上,一個個揮汗如雨,跟快要蒸熟的螃蟹一樣。
看到有人進來,一名和尚輕蔑地一聲冷笑。
“狗官,你們就死心吧!”
“咱們是無生老母信徒,即便是死了,也會去往真空家鄉享福。”
“你們有什麼手段,儘管來吧!”
其他教徒閉上眼睛,大聲念誦“阿彌陀佛”以及“真空家鄉,無生老母”八字真言。
“你就是張可旺?”
“你應該就是張定國吧?”
雲逍看了一眼那和尚,然後將目光轉移到少年身上。
“佛爺正是張可旺!”
孫可旺咧嘴一笑,如同露出獠牙的猛獸。
李定國卻是好奇地看著雲逍。
“你不叫張可旺,你叫孫可旺,又名朝宗,陝西延長人,後逃至河南乞活。”
“你是李定國,陝西延安府人氏。”
“你們的教主名為張獻忠,也是你們的義父。”
雲逍淡淡地開口,語氣十分平靜。
李定國神色大變,難以置信地看著雲逍。
“什麼孫可旺、李定國,什麼張獻忠,佛爺統統都不認識!”
孫可旺一陣哈哈大笑,心中卻是一片駭然。
這人是誰,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底細?
雲逍現在能夠斷定,那所謂的白蓮教主,就是張獻忠,忍不住搖頭笑了。
“張獻忠嗜殺殘暴,卻好歹也算是個豪傑之輩,沒想到如今淪落到,靠邪教來蠱惑百姓的地步。”
接著他看向孫可旺和李定國,又是一聲嗤笑。
“以前大明遭遇天災人禍,百姓塗炭,你們為了活下去,舉旗造反也是情理之中,情有可原。”
“如今國家太平,沉屙痼疾儘除。這次河南遭遇大災,舉國援助,太子殿下親赴河南賑災,不會有百姓因災受困。”
“你們依然以白蓮邪教來蠱惑愚弄百姓,煽動民亂,天理難容,國法更是不容!”
“你們以為蠱惑一幫無知百姓,就可以興風作浪?嗬,一幫跳梁小醜而已!”
李定國麵紅耳赤。
孫可旺冷笑道“任你說的天花亂墜,我張可旺心堅如鐵,誓不背叛無生老母,更不會背叛義父!”
“你背叛也好,忠貞也罷,與我何乾?”
雲逍淡然一笑,瞥了一眼李定國,然後轉身走出囚牢。
如今大勢不在,張獻忠即使有三頭六臂,又能成什麼大事?
孫可旺更是如同螻蟻,不被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衝著李定國,雲逍根本就不會來這裡一趟。
雲逍走出囚牢,朝樸德多吩咐道“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問出張獻忠的下落。”
樸德多精神大振,接著小心翼翼地說道“奴婢的手段有些臟……”
雲逍打斷他的話,漠然說道
“除了李定國之外,其他人可以用任何手段。”
“半個時辰後,若是沒有得到張獻忠的下落,你也不用活了。”
“請國師放心,問不出結果,奴婢自己了結這條賤命!”
樸德多摩拳擦掌,滿臉亢奮,猶如即將奔赴戰場的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