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大家也彆都圍著了，趕緊回家坐坐吧，這天寒地凍，江城居然還會下雪了。”警察們勸著彆的村民。
村民們眼見看熱鬨不成，一個個的跟陸銘告了一聲，這才走了的，不管是誰，都會跟陸銘告一聲。
這個村長啊，換成他來當，或許才更合適。
杜明雄又這麼想著。
自從陸銘的生意開始擴張，村裡不少人都得了他給的好處，家裡的條件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改變，也正因為這樣，有人開始怕他，有人開始敬他，有人開始妒忌他，但無論是哪種，都能看得出來陸銘現在在棲水村的地位。
杜明雄和這幫警察在這裡思想教育了好一會兒了，結果人張大虎和張二虎根本就什麼都聽不進去，這群村民也是起哄，可看看陸銘一來，立刻就鴉雀無聲了，沒有人敢在陸銘的麵前無的放矢。
村民們散了，杜明雄先送張大虎一家去村委大院。
陸銘隨手拿出一條煙，遞給了前來辦公的警察們，“各位辛苦，辛苦辛苦，下著雪還要來，村裡的路不好走，煙拿著，就當麻煩各位了。”
“陸先生這是什麼話，現在江城上下哪兒有沒受過陸先生恩惠的，這煙我們用不著，再說我們乾的就是這麼一個活，您真不用這樣！”警察們連連拒絕。
其實陸銘也知道，根本送不出去了，也不知道是江城的警察們正直，還是被他給嚇得，總之陸銘送禮，哪怕是二十塊錢，都沒能送出去的，想請客吃飯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沒辦法了，送他們到了村口，陸銘這才又去了村委大院。
張大虎一家已經安排下來了。
杜明雄搓著手進了屋，拿著暖手寶暖和，連聲道“這鬼天氣，也真奇怪，怎麼還能下雪了。”
“是啊，還下這麼厚。”陸銘在江城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厚的雪。“也挺好，瑞雪兆豐年嘛。”
杜明雄歎氣，“如果要是十年前的棲水村，這個冬天能凍死很多老人的，冬天最難熬了啊，我還記得，以前有一個老人被凍死的，因為半夜漏風，他去糊窗戶，結果不慎從梯子上掉了下去，摔斷了腿，就那麼活生生給凍死了。”
陸銘一時間也沒了言語，他能夠想象到那個老人的絕望，哭不出聲，喊不出聲，就那麼活生生的被凍死。
“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兒？”
屋裡沉默了一會兒。
終於還是杜明雄先打破了寧靜。
“就是關於大雪的事情。”陸銘說。“我想出一筆補助金。”
“好事兒啊！”杜明雄立刻來了興趣，搬著椅子往他那邊靠了靠，道“這次打算出多少？”
“你覺得得多少？”陸銘問。
杜明雄打量著他，摸摸他的腦袋，又探了探他的脈，一副看“神經病”的模樣。
“彆搞。”
陸銘推開他。
“真不是我說，你是不是算出來什麼東西了？”杜明雄低聲道。
“沒有。”陸銘搖頭。
“那你這是……”
“我積德行善還不行？”陸銘笑了起來，笑眯眯著，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杜明雄當然不信，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道“不用多，二十萬就行，我想把那幾家比較貧困的，搞一下補助什麼的，隻有補助金還不行。”
“工廠那邊兒用人。”陸銘道。“而且包吃住，可以安排幾個年輕力壯的，那些年齡大的，我想想……讓他們來衛生院幫忙吧，掃掃院子什麼的，我給他們開工資，先把這個冬天熬過去。”
“是不是還會下雪？”杜明雄問。
陸銘沒吭聲，隻是看向窗外。
門響了。
張大虎他女兒來了，小姑娘推開門，跌跌撞撞進來，一進來就愣住了，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給陸銘遞了一塊兒糖，然後就是一臉怯生生的看著他。
“不認識我？”陸銘微笑，伸手去抱，抱進了懷裡。
小姑娘倒是沒掙紮，沒想著要跑，就是有些僵硬，看著還是有些怕的。